第22章 中京道计展智多星 神水县失却没遮拦

燕青再昂首看时,李俊正在胡梯上 ,当时李俊道:“俺并非甚么李俊,乃是金国大将,陆川的便是,你这一伙入城里不知途径,早有细作得了动静,我用计来擒杀你等,你都被骗了!”话说这陆川自败走以来,心中多有不忿,又怕归去受罚,是以兀自走了。看看来至本县,临时安设,不期远远地遇着穆弘、燕青两个。陆川聪明,一眼便知二人身份。陆川故意戴罪建功,便来禀报知县,做了这局。是以穆弘、燕青公然被骗。

却才传令已罢,有本州守将黄蝈严天奏道:“郎主容禀,微臣成心,可留下服狼大将谙石刻、降獒大将石古苦二将与微臣扼守此城。万岁可自遣兵马望兴中府驻扎,以诱敌深切来追,届时,便可瓮中捉鳖。”大金国主闻奏大喜道:“爱卿此计甚妙!”当下留着服狼大将谙石刻、降獒大将石古苦二将。便带领其他军马向兴中府进发。亦不在话下。

完颜神土门见状,大惊,引军马沿江往上游去。卢俊义等反而不追,引军都退到高处。只见上游巨浪滔天,放出一滩水来,就见江面疯涨,不一时都冲上河岸,大水没过马蹄,又兼大雨打湿了地盘,现在被大水沁了,都化作泥地,把马蹄陷了下去。很多战马,站不稳,拽不出,纷繁倒了。金军兵士们在泥泞中艰巨前行,马匹不竭颠仆,步队一片混乱。就在此时,只见单廷珪等水军头领都驾着船只,带领水军从羖劷江上游杀来,顿时喊杀声震天动地。金兵如同:泥菩萨过江,本身难保。天然抵挡不住,纷繁败退。完颜神土门见局势已去,只好命令撤退。

第一日,吴用遣快马一鞭陈毕送信,教孙琪一部望惠州解缆,同时取回戴宗等中甲士马。又教李俊等水军头领多造船只。第二日,有燕青、穆弘来寻吴用道:“闻听智囊要打造船只,我想必走水路,我自是会水,正要来寻个差事,不期遇着穆弘,便一同来往。”穆弘道:“恰是,我自幼江边长大,水性虽比不下水军几个头领,也自恃不差,情愿代为水军前去。”吴用道:“你二人真可谓马步水全军天赋,现在水军尚缺批示,你等去最好。”因而二人插手水军。只等三今后,看那雨停,戴宗等雄师都返来报到。宋江又来寻吴用问计。宋江道:“智囊却等三日雨停,又是为何?”吴用道:“不止,三日里教水步两军抓紧打造船只,备足火药等物,看看雨停,恰好出兵。”宋江大悟道:“却走水路?”吴用道:“恰是,可遣朱仝、花荣、彭玘、丁得孙,郁保四几个,大肆元帅灯号,望惠州去,叫他觉得我等专打惠州。”再教李俊、穆弘等水军打头阵,马步军都上舟船,夜行日住,走水路望建州去。有诗为证:

才多智足比星斗,列表阴阳善可陈。

却说早有探马探明动静,来与宋江等报知。宋江闻报,叹一口气道:“宋某自蒙朝廷调派到边,上托天子洪福齐天,下赖兄弟用力用心,得了南京、西京两道。今到中京,不想与番邦诸多将领厮杀,死伤惨痛。又见他屯兵二十万,整整齐齐,请启大金国主御驾亲征。现在三路拒敌,成掎角之势,我看屯驻不敢轻动。似此这般,如何是好?”世人都犯难。有吴用道:“量这个掎角之势何足为奇!吴用鄙人,不出三日,别有主意。”宋江闻言大喜道:“还望智囊教我克敌制胜之法。”吴用成竹在胸道:“哥哥莫急,三今后,自见分晓。”如此,安设雄师不提。

燕青安闲楼劣等了,看看半刻不到,只听得楼上扰乱。燕青在楼下听得心中焦心,教摆布一拥而上,要上胡梯。正此时,只见一颗人头血淋淋从胡梯上滚落下来。燕青定睛看了,心中大惊,赶快上前细心看时,恰是穆弘的人头。不幸没遮拦,现在落胡梯。有一首《辊绣球》叹道:

只说当时江对岸完颜杲一伙见新任前锋三个将领尽数被擒,悔不当初,完颜杲叹道:“早知就该劝止贤侄,不得冒然打击。”叹罢,完颜宗兴道:“目睹得大将被擒,我等部下也无水军,哪敢救援?只得弃寨而走,去寻郎主万岁汇报才是上策。”世人认理,只得引军都退。不一日路程,接着朝廷大队人马。当时大金国郎主正领雄师望中京来,路过惠州,就见完颜杲一起来投,都在府衙相聚。完颜杲朝拜道:“我主万岁,下臣无能,丧失中京,望乞惩罚。”又说了前锋完颜神土门三人被擒。大金国主领众闻言,当衙商讨:“即目宋江劫夺鸿沟,占了俺中京大城,现在又擒拿俺的孩儿,迟早必来侵犯主城,上京难保!汝等文武群臣,当国度多事之秋,如何措置?”有大金国从龙营大将匹独思奏道:“郎主勿忧。看似宋江养成贼势,成此大祸。实则其兵马多有毁伤,如强弩之末,不成不察。伏祈亲降圣旨,任臣选调军马,汇合诸处军兵,驻守惠州、建州两处要隘。务要擒获宋江等头领,规复原夺城池。”郎主准奏,便道:“爱卿所言极是,就令从龙大将匹独思、随虎大将潘术古二将出兵,镇守建州,不得有误。”二将军领了圣旨兵符,便下教场,会合诸多番将,传下将令,调遣诸处军马,前去建州,不必絮繁。

燕青又来问道:“为何此地船埠紧闭,家家户户又不出门?”李俊道:“只因本日新来一个县令,说是金朝委任暂领本县事件。他教如此,谁敢不从?”燕青道:“为何只留下这一家店铺,这内里都是甚么人物?”李俊大惊,乃道:“你等倒是不知,就来城里,不怕被当作宋国细作捉了?”穆弘道:“我等大风雅方出去,都是明净的人,如何怕他来捉?”李俊道:“这店里都是本地豪绅,府衙中人,要宴请新人知县,天然拼集得过。”穆弘和燕青对视了,心中暗忖一番,感觉恰好暗害县令。穆弘抱拳道:“多谢李兄提示,我们自有分寸。”燕青道:“不知可否举荐?”李俊作莫非:“不好做成。”穆弘又来讲道:“兄弟粮草之事,我这里尽力互助,只为与知县会晤,如何?”李俊道:“既如此,一言为定。”因而引二人入店内,又道:“知县在楼上宴宾,你人太多,我看一人上去便可,其他人楼劣等待如何?”燕青闻言,心中略有不对于,揪住穆弘衣角,耳边低语几句,穆弘道:“我自去,你在这里等待便是。”说了,教李俊引着,上胡梯至二楼。

几人在城外等了多时,看看天明,乃见全貌,看看这城有两座船埠,现在都关了,只要城门都开。世人见状,穆弘扮做仆人,燕青并几个伴当扮做仆者,都入城里。只见城中家家户户紧闭,市场间多有店铺告免,两阶下鲜有路人。世人绕城中寻了一日,并无几个好说话的处所去处。看看一上午并无收货,正值午后,又去城中小街狭巷寻了一日,绝无耗损。穆弘心焦,骂道:“这些个乞丐军官却鸟躲在那边,怎不见一个在街上。”燕青劝道:“哥哥不必心急,无妨再去县衙门前看视一遭。”两个又衙前看视。

话说卢俊义与完颜神土门决斗江边,百余回合不分胜负。当时移剌答见自家前锋不能速胜,成心来助阵,便谓阿厮准道:“将军守住军马,我去助阵则个。”阿厮准闻言,也故意要取一份功绩,便道:“我愿同往!”因而二人各提棍棒赶上,要斗卢俊义。这边吴用见状,不忧反喜,叫道:“群斗俺不输他,且教岳飞、徐进二人出马抵敌。”两个得令,各提军火出阵,抵住两个番将。当时六小我,六匹马,在垓心捉对厮杀。不一时,阿厮准败下阵来,回马便走。神土门、移剌答见状,不料恋战,也回马走了。吴用见状,便道:“教凌振放号炮!”因而凌振放开三个号炮,两炮砸在水里,一炮正中浮桥,就把浮桥砸的稀烂。

却说水军抢先开路,雄师不敢引火造反,都吃干粮度日,白日里潜伏芦苇丛林当中,夜里上船渡水,如此慢行多日,来至建州前三十里,依山傍水有座县,名唤神水县。李俊道:“前面便是神水县,看过水路,绕他不开,又不成打草惊蛇,如之何如?”燕青道:“可先派几人登陆,密查一番真假。返来再做计议。”李俊点头道:“此计甚妙,就劳烦二位走一趟了。”燕青、穆弘领命,带了几个技艺健旺的伴当,换了一身百姓衣服,悄悄登陆,往神水县城而去。

一旁那男人见状,赞道:“端的豪佳构风,萧洒得很。”穆弘见夸,答允道:“我看兄弟也是江湖中人,不知何为么发财?”那男人笑道:“小弟只是个行路的贩子,那里谈得上发财。不过兄台这般气势,想必是江湖上的豪杰,敢问姓名?”穆弘哈哈大笑道:“豪杰称不上,只是有些力量罢了。”正要把姓名说了,燕青在旁接口道:“我家仆人自是他处来的客商,李明的便是。”那男人闻言,暗想道:“现在战事吃紧,他外埠来做买卖,不怕亏损么?”固然心中这般想,只是面上不发。那男人站起家来拱手道:“本来是李大哥,久仰久仰。”穆弘赶紧行礼道:“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不知兄弟如何称呼?”那男人道:“巧了不是,小弟也姓个李,单名一个俊字。此次来到此地,是为了一桩买卖。”穆弘二人闻言,大惊,心中道:“却与俺水军大头领普通姓名?”穆弘忙收惊诧,便道:“不知兄弟说得买卖?”李俊微微一笑,抬高声音道:“不瞒两位,小弟此番是受人之托,前来采购一批粮草。”穆弘心中一动,现在两邦交兵,粮草但是紧俏物质,他这等人物,如何做得此事?当下说道:“不知李兄从那边获得这般活动?”李俊道:“这自是奥机密事,怎能说了?如果李兄情愿互助,天然是再好不过。”穆弘道:“你我同是一家名姓,如何不能帮衬?”因而说定。

舞动芳华断麓枝,云飞日落暮将迟。

好似兵仙修栈道,陈仓暗度亦为真。

当时燕青听罢,怒发冲冠,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捧起穆弘头颅,用衣服包住,引众回身要夺门而出。内里金兵早已围上,就把退路围得水泄不通。见有人冲出来,当即刀剑相加。燕青身形敏捷,左躲右闪,之夺下一人手中长枪,刹时杀了数人,只是抵触不出。燕青急中生智,见一旁窗上虚掩着,遂引伴当冲开窗户,破开一个缺口都走了。陆川恐大功不得,喊道:“还不去追!”因而金兵一发都来追逐。有分教:遮拦不住命弃世,荡子离家终需险。不知燕青存亡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雄霸揭阳庄,无更甚、遮拦凶兽。上山归泊,飞星天究,北崖悬住,旋风共享,镇中厮守。

当日午后时分,两个走得肚饥,县衙当中却见一个旅店开着门,两个猎奇又饿,直入来买些饭食吃。只见内里都坐满,没一个空处。穆弘、燕青等立在当路。过卖问道:“客长要用饭时,和这男人合坐一坐如何?”两个看去,见个白净男人单独一个占着一副大座头。燕青自便与他见礼,唱个喏,两个劈面坐了。燕青坐在穆弘肩下,众伴当一旁立下理睬着。分付过卖造十数饭菜来。等了半日,饭菜都上,世人开吃。就见穆弘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酒肉似长江流水,饭菜如风卷残云。不一时,桌面上吃个洁净。

高低再三回顾。还记省、怎时何候?非常全有,水军兵马,豪杰豪杰,身头异处,做成星斗。

这恰是吴用的水淹之计,这江面下水军那里容金兵走?纷繁行舟赶将上来,移剌答被贾进活捉,阿厮准被李俊活捉。完颜神土门自发会水,望水里一跃,谁知水中正有张顺、水志华等待,只把神土门擒住双手,就在水里淹个够呛,才擒上舟船。高坡上卢俊义一伙看的欣喜,便叫鸣金出兵,都回城里来。贾进、李俊等纷繁献俘,宋江闻之大喜,便叫论功行赏。又把移剌答、阿厮准关入狱中,因完颜神土门乃金国皇室,只教囚禁屋中,命丁晨、郑娘子伉俪看视,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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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弄无常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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