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吴用虚设认军旗 李俊围攻长江寨

再说正面山路上关胜一彪人马,都到岭上搦战。早有人报知方天定,方天定大惊问道:“兵临城下,如何是好?”早有白钦道:“殿下勿忧,乌龙岭不比别处,阵势险要,易守难攻,量他十万雄师,也不能攻入关内,只敢在山路间狂吠罢了。”邓元觉计议道:“倘或被宋江兵马私越巷子,度过岭后,睦州天涯危矣。”方天定认理乃道:“不若国师亲往清溪大内,面见父皇,奏请添调军马保护这条岭隘,可保悠长。”邓元觉道:“殿下之言极当,小僧便往。”邓元觉随即上马,出关未久,却见漫山遍野都是军旗,邓元觉大惊,回马入关说了。金圣叹闻言,思忖一回问道:“打的那个灯号?”邓元觉道:“看三五处,都是宋江一派认军旗。”金圣叹闻言大笑道:“不过是虚张阵容罢了,此等差劲策画,有何惧之。”方天定闻言怒道:“我曾问吴用不过一村里教书匠,而你自说南山得道,敢称泐庵法师,却常常用计都不如吴用。今番你看出这战略来,吴用岂能不知?我料此中必有埋伏,引我等出关。”刘赟道:“殿下所言甚是,小将亦再宋江处吃过亏的,不能重蹈复辙。”金圣叹闻言,不敢说话,灰溜溜去了。

先说李俊一干水军都走长江绕过岭去,果见水寨在彼。李俊愁眉道:“我观水寨如此严整,李玉却说这四人无甚本领?”摆布严勇笑道:“头领不感觉水寨规格如此熟谙么?”李俊又看了一遭,大悟道:“这是严兄的佳构?”严勇然是道:“这四人固然勇武过人,毕竟渔人出身,不懂兵法,如何安营扎寨?”李俊神采一变,张顺笑道:“严兄是在说俺们水军全伙么?”严勇才觉说错了话,忙来解释道:“非也,诸位头领不然,虽是草泽出身,但将首者都志敏好学,不似对岸那四个,当官以后,也不进学。”众头领见严勇如此,都笑。李俊道:“方才打趣罢了,不必当真。”如此又来商讨如何围困水寨。严勇道:“宋前锋只教我们围住水寨,雄师一齐上阵便好,无需多虑。”李俊认理,便叫三阮望左;二张、严勇在右;自引二童居中,教雄师围住南军水寨。

那边一千南军见自家头领落水,也不去救,纷繁败逃。三阮见走了南军,又虚射一阵,也不追逐。恰是:一千精兵去,八百残兵回。残兵败将返来报说死了乔正,成贵大愤,冲要杀出去,为兄弟报仇。被谢福拦着道:“大哥不成意气用事,我有一计可破宋军。”因而都来问计,谢福只说:“事前于船内备好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先假做斗将,然后诈败,引其较近,随后火烧宋军,再反击之,如此可大胜也。”成贵大赞,乃用其计。本来这谢福惯使些聪明,自恃才高,自称敢戏取东海之珠。是以给本身起个外号叫戏珠龙。

乱摆旗号将敌退,碎肝丧胆怎豪杰?

出师未捷身先死,逐浪随波无命踪。

双僧岭上暗埋伏,豪杰山中逞强风。

诗曰:

乌龙岭下险山戎,通途长江浪卷空。

且说李玉等带领一军,行至四更时分,已到东管城下。李玉瞥见城上毫无动静,教张韬引一军先登死士,架起云梯,悄悄爬上城头。张韬见守城军士睡得正酣,都提刀来砍杀,宋军杀过数十人,其他闻声响动,皆惶恐失措,四散奔逃。张韬便顺利翻开城门,汤逢士一马抢先,突入城中。城中守将伍应星正在府中熟睡,听闻宋军入城,仓猝调集军士迎战。怎奈义兵士气昂扬,如虎入羊群,刹时杀得敌军血流成河。伍应星见局势已去,正要弃城而逃,巷口里早跳出汤逢士拦着。伍应星大惊来战,汤逢士止住道:“兄弟,是我!”伍应星定睛看时,方才认出来。汤逢士道:“兄弟且随我投了宋公明前锋,到时有你官做。”伍应星认理,便随汤逢士到李玉处投降。李玉闻言大喜,留下汤逢士并一千军士办理城池。与伍应星道:“你且去后军公明哥哥处报导,他有效你之处。”伍应星领命去了。恰是:本欲虚设恐敌计,歪打正着心又惊。不知伍应星去见宋江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对垒两军漫杀意,舟船太岁槊妖龙。

再说景德带五六百残兵回关上说了,方天定道:“公然有伏兵,几乎儿又误信金圣叹那厮大话。”便来安抚景德,如此雄师更不敢出关。

只说宋江军马近岭下屯驻,扎了寨栅,众将都来群情如何绘制舆图。有一将熟知此处地理,世人看时,不是别人,恰是李玉。宋江闻李玉晓得路数,叫黄信来画舆图。李玉口述道:“这乌龙岭前只要一条窄路通上关隘。关隘正靠长江,摆布都是滩涂。岭下那面背景,却有方腊的水寨。山后另有一条巷子,便是东管,取睦州不远。便到北门,却转过西门,便是乌龙岭背后。此路只要本地人士晓得,如此上山只要前后各一条路。”吴用问道:“不知水寨何人守把,军士多少?”李玉道:“那寨里也屯着五百只战船,船上有五千来水军。为头四个水军总管,名号浙江四龙。一个是玉爪龙都总管成贵、一个是锦鳞龙副总管翟源、一个是冲波龙左副管乔正、一个是戏珠龙右副管谢福。这四人原是钱塘江里梢公,投奔方腊,本无甚本领,却受三品职事。”宋江又问道:“不知东管乃何人守把?”李玉道:“名唤伍应星。”有汤逢士道:“我知此人备细,也算老友,愿说来降。”宋江大喜,与吴用商讨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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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隐星稀,江上出现薄薄一层雾纱。成贵、翟源,谢福三人都来江上看时,忽闻宋军大乱,火光四起。谢福大喜道:“定是严勇到手,我等速去援助。”三人带四千余人都到大江上来,行近宋军,只见一百多艘船只,却无一人。谢福高呼:“不好,入彀了。”其他二人顿时觉悟,回船便走,却见前面也来船,船上都是火,不见一个宋兵。三人左冲右突,船只相撞,烧死多少南军,不计其数。谢福见乘船走不脱,大喊一声,都下水里去,凭着水性,才到寨里来。成贵算算丧失雄师千余人,只要不敷三千回到寨里来。成贵道:“吃这一败,丧失忒多兄弟,如此只好恪守,不得反击。”世人认理,而后无话。

却说李俊等见了南军回营,就来毁灭大火,清算船只。只烧毁船只二百余只,海员未曾少了一个。因而泊岸安营,又来重赏严勇。严勇道:“成贵那边吃这一烧,必不敢复出,如此我军只要看住,不叫他沿长江去援他处就好。”李俊认理,就来分拨人手,夜里亦不得放松,不在话下。

乔正为人气性冲,江湖人称冲波龙。

且说南军出来十数只船,为首的恰是成贵。成贵道:“宋军里有敢出来斗将的么?”早有严勇挺枪驾船而来,严勇道:“兄弟好久不见,今番疆场相逢,何不叙话旧呢?”成贵瞥见是严勇,便道:“两军阵前,如何话旧,只来厮杀便是。”说罢,两个接舷,成贵舞动三股叉来斗严勇。两个交兵七八合,成贵刚要败走,却不料严勇先道:“我打不过你,你也休来追我。”说了,回身便走。成贵心下存疑道:“常日里这厮确切斗不过我,但也在三十合之上,如何本日七八合便不济了,此中必定有诈。”就返来报说此事。谢福道:“莫不是看破我计?”翟源道:“那该如何是好?”谢福正思虑间,忽有小校来报说:“方才在都总管船上发明一封手札。”成贵拿来看时,是严勇条记。成贵道:“如此看来,是我与严勇相斗时留下的。”都来问内幕,成贵又道:“信中说他是被迫投降,愿里应外合,举火为号,大破宋军,逃出世天。”谢福闻言大喜道:“此人可用之。”因而计议定了。

当日,方天定见关胜也不扣关,心下正疑,忽闻后山来报说山下水寨被围,要求雄师援助。景德道:“我愿下岭驰援水军大寨。”邓元觉道:“最好,水寨乃我背后冲要,不成不防。”方天定便令景德携三千会水士卒下山助阵。景德带兵下来山腰处,正瞥见鲁智深、武松、李忠、周通四人,武松发声喊道:“不好,莫要放走他,休泄漏了行迹。”四人带兵把景德一队围住,何如景德所带人多,大半都逃回关里去。鲁智深瞥见走了景德,大怒道:“如此透露行迹,如何是好?”周通道:“大哥,这里怕是不能待了,先换个处所,再作计议。”因而四人又在山里摸索,寻到一个去处,树林富强,杂草丛生,当场安息,商讨如何。周通道:“败露行迹,可回大寨处与智囊重做计议。”武松道:“固然行迹败露,但你我都在公明哥哥那边取了将令,就这么归去,岂不在诸位豪杰兄弟面前失了颜面?”鲁智深道:“公明哥哥向来看重洒家,虽未曾教诲,但公明哥哥常日遇见,‘吾师’二字从不离口,如此归去,如何再听哥哥叫俺一声‘吾师’,岂不羞煞我也。”李忠道:“俺两个但听哥哥叮咛便是。”四个计议定了,便遵循原计实施,不肯变动。

只说南军早有人报与四位头领知,说宋军分三拨来攻水寨。四人闻言大惊,都出来看时,大划子只早围住水寨。谢福道:“观宋军如此步地,我军不好摆开阵型,该当如何是好?”成贵道:“不需多说,先报殿下晓得才行。”因而一面派人从陆路上岭与方天定求援,一面率雄师守住寨扎。四人出寨等了多时,却不见宋军来打寨扎。翟源迷惑道:“他那边围而不攻,却要使甚兵法?”乔正道:“管他甚兵法,只杀将畴昔,斗个胜负便好。”说罢,将要出阵,却被成贵拦着道:“兄弟莫要莽撞,恐坏了大事。”乔正道:“大哥忒怯懦,怕他何为,我便冲要他一阵,夺个头功!”成贵苦劝不住。本来这乔正脾气甚大,但有事情,必当率先冲锋,因此人送外号冲波龙。

乔正上了头船,率一千水军,战船一百,沿江随波杀将过来。正迎着左边三阮一彪水兵,三阮命令,只把箭矢射出。乔正就架起藤牌,顶着箭矢而来。两边撞舷,短兵相接。乔正一手握住腰刀,一手架起藤牌,一跃上了阮小二的船,觑见阮小二教亲,便来厮杀。阮小二挺朴刀赶上,两个斗作一团。约么二三十合,阮小二见破不了他藤牌,就卖个马脚,回身便走。乔正大步赶上,从船头追至船尾,见阮小二直望后船跳去,亦要跳船追杀。未曾想,阮小二使个回身刀,一刀把乔正打落水中。摆布阮小5、阮小七都到,就在船上觑见乔正,把手中朴刀掷出。就把乔正槊死在水里,尸首随波逐流去了。有诗叹道:

只见吴用思考半晌道:“先遣水军一部头领李俊、严勇、二张、三阮、二童携全数水军,去他后山川寨,只需死死围住,却莫要放跑一个。”李俊等领命。吴用二道:“李玉、汤逢士、元兴、张韬、贝应夔携雄师五千,绕道先取东管,务必夺下城池,从后路掩杀乌龙岭。”李玉等领命。吴用三道:“孔明、孔亮、郁保四,你等虚设宋前锋认军旗,望漫山遍野建立,指教敌军不知主力在那边。”郁保四等领命。吴用四道:“关胜、徐宁、宣赞、郝思文。林冲、董平、欧鹏、邓飞。史进、刘唐、陈达、杨春。张清、黄信、龚旺、丁得孙率雄师畴前路搦战。”关胜等人领命。吴用说罢,环顾四周又道:“如此之差一起,从险要处山路奇袭,便就大功胜利。”武松道:“智囊还没令我等如何用兵。”吴用道:“我看山势险要,还是去请解珍、解宝兄弟计议较好。”鲁智深道:“我等虽不及解家兄弟那般翻山越岭,但也惯走山路,如何舍近求远?”吴用不言,侧目宋江。宋江心下了然,便道:“鲁智深、武松、李忠、周通四人,不从岭下攀山,先虽李玉绕道后山,从缓坡上去,如此攻关可也。”四人欣然受命。吴用道:“哥哥可亲领残剩兵马紧随李玉等人,趁机巧取睦州。”宋江认理,又道:“各家兄弟要谛听了,李玉拿下东管,便发号炮。众兄弟听了号炮,都来攻关便是。”世人得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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