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贺从龙火烧山擒豹 青面兽大同府破敌

贝应夔和伍应星两个悄悄的喝采。贺从龙自教小校取来豹子,清算恰当了走。伍应星问道:“如何将军杀了一只,其他的便都走了?”贺从龙道:“你有所不知,这豹子若独来独往也罢,若群起而攻,必有领头,目下看中领头的杀了,其他的天然不敢再斗。”世人闻言,恍然大悟。一彪人来至北面山坡,只见两座烧毁盗窟。一座在山头不远处,尽是杂石;一座在山腰上,多是密林。贺从龙教伍应星领着几个夺目男人探了一遭,返来报说:“并无金军。”贝应夔道:“恐是金兵旧寨,晓得我比及此,都回城里去了。”贺从龙道:“我看盗窟位置不差,你二人就在山腰这里驻扎,我自去山顶那一座驻扎,并树一面白旗。你等叫人看我灯号,若白旗变作红旗,便一发杀下山去。”贝应夔、伍应星两个领命而去。三人便扎在盗窟,不必絮繁。

残兵败将拖着阿里班返来报说,完颜杲道:“这伙宋兵公然短长,我当亲身出马。”正说之间,完颜银术可起家道:“都元帅总掌全军,日理万机,怎能引小阵而劳烦亲往?末将鄙人,愿引几个将军去斗那厮,为都元帅分忧!”完颜杲大喜,乃道:“这伙将军,任你点用。”完颜银术可便点了完颜娄室、夹谷烈英并其麾下牙将出城迎战。

次日,孙琪、杨志二人引雄师不走山路,专走通衢,浩浩大荡望大同府来。一起通畅无阻,来至城下搦战。早有探马来报完颜杲道:“宋兵来攻城子,正在城下叫唤。”完颜杲疑虑道:“闻言他那边走了种老贼,怎敢来攻我这般大的城池?”完颜希尹道:“闻听宋江遣一个教青面兽杨志的统兵来援,昨日才到,本觉得要憩息些光阴,谁知本日便敢来攻。”完颜宗翰道:“行军多日,也不修整,便要心急攻城,恰是犯了兵家大忌。他手底下士卒扎根尚未稳牢,恰是马脚。我意可出城对垒,或可擒杀此人。”当下有完颜药师道:“我意不然,我曾在宋朝时听闻此人,乃是武侯杨令公之孙,家传技艺兵法出众,这点马脚,怎能不知?该当谨慎为上。”夹谷烈英道:“用祖宗名号唬人,定是先人不济,有何惧哉?”完颜杲则道:“如此,便派完阿里班、兀里坦二将率一万金兵出城迎战,且看宋军如何破敌。”二将领命去了。

高傲才招摇遇栽,放肆乃肇事之胎。

从龙写下军令状,要斩金军扞国门。

诗曰:

孙琪阵内,门旗开处,摆布两边,分出十员首将,齐齐骤马,直临阵上。两军中花腔鼓擂,杂彩旗摇,各家放了一个号炮,两军助着喊声,二十骑马齐出,各自寻着敌手,捉对儿厮杀。那二十员将佐,如何见得寻着敌手,共同比武?潘迅战术甲,池方战蒙古,盛本战蒲速,曹秀战斜卯,薛斗南战准葛,苏泾战谙蛮,元兴战独虎,张韬战术鲁,李忠战磨辇,周通战益辇。两阵上主帅立了信约。二十员大将比武厮杀,大家都是豪杰,用心相敌。斗到二十合之上,数中一将翻身落马。恰是:搦战要引元帅出,胜负才有一时诛。不知落马者是谁?请听下回分化。

看看十五合高低,燕顺不敌,回马要走。阿里班大喝一声,就把骨朵撒开,往空中一抛,直直的落在燕顺头顶。当时燕顺天灵早着,只是七窍流血,跌落马下。宋军大惊,又有李忠、周通二人出马。李忠忙来止住阿里班,周通就把燕顺救应回本阵。那阿里班手里没了军火,也反面李忠厮斗,虚晃一下,回本阵去了。金兵阵里又出来兀里坦,对着李忠,还是十五合高低,李忠力怯而走。兀里坦笑道:“兀那厮有甚能人,速速出来决斗!”当时刘赟听得大怒,正要出马,却被徐槐按下道:“将军尚不是出马的时候。”因而教颜立德出马。当下颜立德挺枪催马,来至垓心。与兀里坦虚斗三五合,回马便走。兀里坦纵马来追,却听得弓弦声响动,只把头一招摇,正躲过颜立德弓箭。颜立德见射不中,不敢再斗,回本阵去了。当下冷恭再教金节、邢政二将出阵,亦败退而走。

是夜,贺从龙三个带领一队精兵趁着夜色悄悄翻过北山,来到山上时,不见人迹,尽是兽踪。贝应夔道:“山中必有豺狼豺狼,需得谨慎。”贺从龙道:“有虎打虎,有狼杀狼,又何惧哉?”贝应夔道:“只怕泄漏风声,事迹败露。”贺从龙才悟道:“见得也是。”因而遣人四下寻了,正分兵时,忽听得林中乱叶沙沙作响,似有风起,又像岚生。本来人间万物同声呼应,同气相求。世人只知“风从虎,云从龙。”却不知“水从豹,火从狮。”当下恰是露水多积。一阵风起,卷起很多水雾,在山中便唤作:“岚”。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两三只黄底黑斑花豹子来。世人见了,不敢向前。贺从龙恐透露行迹,低声道:“休要大声,且看我手腕。”取来两把朴刀在手里,闪在老树丛边。那几个豹子吼了吼,四散来围着贺从龙,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说时迟,当时快。贺从龙见豹子扑来,只一闪,闪在老树后。那些豹子见没扑着,将转过身子,贺从龙又绕过大树后,悄悄的觑见那为首的豹子吼了一声,几个又扑将来。贺从龙再一闪树后,目下瞅准了机会,一咬钢牙,使了浑身力量,把两个朴刀向前一槊,正把此中一只豹子插在树上。其他豹子见状,吼一声,四散跑了。有诗为证:

话说岳飞等人离了二仙山,都回蓟州城里来。一起无话,早到城中州衙前上马。很多兄弟接着,引几个入进衙内,世人都到后堂。高托天取出罗真人那法语,递与李太等文人看详,皆不晓其意。世人几次看了,亦不省的。吴讳道:“哥哥,此乃是天机玄语,不成泄漏。清算过了,毕生受用。休得只顾猜忌。师父法语,过火线知。”高托天遂从其说,藏于怀内。岳飞则道:“当时真人说了:‘先生亡必家破国衰,尸必无葬之地。’恐怕托天死,国度衰,如之何如?”世人闻言,忧心忡忡。徐进则大喇喇道:“说些玄乎之事,不能辩证真伪,只是教俺兄弟惨死,真谩骂人也。”张万仙道:“天命有可为有可不为,天要兄长惨死,我众兄弟不肯,便要同心合力,与天斗个胜负!”众兄弟闻言,皆攒着一股气,誓要庇护高托天的性命。世人聊了好久便各自散了。自此以后,屯驻军马在蓟州,半月不足,并无军情之事。

未几时,只见城门大开,阿里班和兀里坦各领五千军马出城摆开步地。孙琪和杨志立马阵前,瞥见金兵人数浩繁,军容整齐,心中暗自惊奇。孙琪对杨志道:“杨将军,金兵势大,不成轻敌,需谨慎应对。”杨志点头称是,手提长枪,拍马而出,大声喊道:“呔!大胆金兵,快快投降,不然吾手中金刀毫不包涵!”话音未落,只见旗号当中转出两员将领,普通结束,都是红盔红甲,红袍红马,手搦一杆长柄骨朵。恰是阿里班、兀里坦二将。阿里班喝一声道:“兀那厮青面的羊羔,也敢来大虫嘴下讨死!”杨志闻言大怒,问道:“哪位兄弟愿与俺拿下此人?”当下有锦毛虎燕适应了一声,挥动大刀,催马迎战。阿里班也不甘逞强,纵马杀来。顿时两人厮杀成一团。双术兵士见状,纷繁伐鼓助势,疆场上顿时杀声震天。

诸事繁多,只笔难书。只因蓟州无事,再说西路军孙琪一部。当时孙琪兵至云中,与大同府隔山相望,正要一鼓作气进兵。谁知金军暗通西夏,扰乱边庭。孙琪无法,只得送走种师道,再向宋江求援。当时宋江遣青面兽杨志并六个兄弟引雄师来援,一起上并无杂叙。看看雄师来至云中县,早有孙琪等为头的首级来接着。当下世人拜见了,冷恭引世人道:“杨志哥哥并众位兄弟,好久不见,端的想煞小弟。”杨志等人行礼道:“别来无恙!”当下话旧片言,引入城中叙话。待世人在衙内堆积,孙琪又教杨志坐在上首,杨志推让道:“西路一军你是主将,不成乱了身份。”孙琪闻言,这才坐定,教杨志一旁坐定。杨志问道:“现在金兵环境如何?”孙琪答道:“金兵结合西夏,扰乱边庭,老种经略相公引兵去救应,是以这里兵力不加,不敢妄动。”杨志深思半晌,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反击。”众将纷繁拥戴。冷恭机灵,便道:“克日来,小弟思得一计,只是不敢乱花,还请哥哥决计。”杨志道:“计将安出?”冷恭道:“可遣一彪人马,悄悄的翻山畴昔,占住北面山坡埋伏。再教人城下搦战,诈败诱敌深切山中,便可一举拿下贼兵。”杨志听后大喜,赞道:“此计甚妙!只是那个领军埋伏?”话音未落,只见帐下一人挺身而出,朗声道:“末将愿往!”世人定睛一看,倒是贺从龙。贺从龙拱手道:“某曾在江南看管后山,颇知山势攻守之道,本日愿领此命,必不负所托!”孙琪欣然应允。只是冷恭不料道:“将军,非是小可不正视将军,只是当年你守后山,只被卢元帅活捉,怎个不提?”贺从龙听罢,非常羞怯,便道:“当年方腊那厮也不声援,更兼卢元帅神通泛博,我怎能傲视?现在有诸位将军在此,定能胜利。”冷恭还是不料。贺从龙道:“俺愿立下军令状,若此战不成,提头来见!”冷恭这才点头,教人取来纸笔,贺从龙写下军令状,递给冷恭。冷恭看罢,又道:“还需两员副将帮手。”当下有贝应夔、伍应星两个愿往。孙琪便拨给他三人五千精兵,命其依计行事。

拉朽摧枯犹断首,何时戾气也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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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赟安闲城外骂街,但见城门又开,便退兵五十步,让开一处空位。见又是一伙金军,为首三员大将,摆布很多牙将。当时完颜银术可出列道:“哪个砍伤俺家士卒?出来与俺厮杀!”刘赟道:“恰是我的手笔,怕你怎地?”两个说着便要开打。夹谷烈英却要显摆自家牙将,便道:“将军不必焦急脱手,且看俺的麾下如何?”因而出马道:“你等先休要打斗,俺这里有十个将领,你那边也挑十个出来死斗,敢么?”孙琪笑道:“如果我两个并你一个,也不算豪杰。你使十个出来,我使十员首将和你比试本领,便见胜负。”夹谷烈俊听了,便叫十将出来,各执兵器,骤马向前。孙琪道:“诸将相让马军出战。”说言未绝,十将齐出。哪十人?

向来是妄为须死,陨首时刀下应当!

懦夫从龙平猛兽,猫儿岂敢视眈眈。

豪杰豪杰皆挥手,恶鬼亡魂四散奔。

乱刃朴刀星斗搅,立威杀豹晓乾坤。

那兀里坦连胜四阵,自顾高傲笑道:“另有谁敢一战?”徐槐这才道:“恰是将军脱手!”刘赟闻言,挺刀纵马杀来。兀里坦觉得这个似前面四个普通技艺,心中未曾防备,就来厮斗。说时迟,当时快。二将仅仅交马一合,兀里坦头颅落地。当时兀里坦浑不自知,手去摸头,却摸不到。灰尘里头颅转了三圈,叹一声:“好快的刀!”言毕,断气身亡。有诗为证:

宋兵见状,都来喝采,却惹怒金兵阵里阿里班这条豪杰。阿里班见兄弟阵亡,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教军士提来一口宝刀,要与刘赟比试,大喝一声道:“那厮还我兄弟命来!”刘赟横刀立马,大声回应道:“金贼何足言勇,快来受死!”阿里班挥动宝刀,如猛虎下山之势,来战刘赟,两人团在一起。刀光剑影中,你来我往间,难分胜负。两军观战,纷繁助势。将过十七八合,刘赟看准机会,使一招白猿拖刀,刀刃划过阿里班颈项。阿里班惨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手中宝刀当啷落地,抱鞍而走。金兵见主将败北,士气大挫,纷繁转头转走。宋军则顺势反击,杀得金兵丢盔卸甲。直直追到城下,只见城墙上箭矢射将下来,这才止步。

山风随水豹随岚,占定青松有两三。

潘迅、池方、盛本、曹秀、薛斗南、苏泾、元兴、张韬、李忠、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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