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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珍珠白,眸看六合间。
诗曰:
呼延灼见状大惊,正要出兵。前面樊瑞喊道:“将军莫怕,且看小道手腕,说了,摘下那乾坤奇妙葫芦来,就把咒词念来,喊声:“收!”就见那鼓槌似撒了气的皮球,一时候小了下来。赫哲雅火见状,要收回鼓槌,那鼓槌却不听他唤,直直被支出葫芦里去。那边赫哲雅山见局势已去,无法收了神通,回牛狼狈逃窜。宋江见状,也收了神通。张清见宋江满头大汗,忙来扣问:“兄长贵体如何?”宋江道:“斗了多时,只觉怠倦,当下歇了便好。只是不知呼延将军如何?”张清道:“哥哥不必忧愁,量呼延兄长本事,赶杀这些金贼不在话下。”两个说了,搀扶宋江上马安息,不必絮繁。
话说樊瑞与赫哲雅火斗法,雅火不敌,赫哲雅山忙来助阵。见他敲鼓探天,堆积很多白云,揉成一团,又见暴风不止,只听云团有猛兽后脚。宋江看那云时,从内探出一只虎爪,按下云头,探出脑来,宋江这才看的清楚,恰是一只吊睛白毛大虫。不似普通尘寰大虫,却大了很多。有诗为证:
次日天明,秦明帐前点卯,教张清、龚旺、丁得孙三个将军引马军去南门搦战。三人去了一日返回。秦明问道:“胜负如何?”龚旺一撇双手,笑道:“哪来甚胜负?我等在山下骂了一日,不见有人出来,这才无功而返。”裴宣道:“许是我等马军强大,金兵看了,不敢对抗,明日再教步军头领前去搦战便是。”因而第二日便叫刘唐、项充、李衮三个引步兵前去搦战。又是一日返来,仍旧无功而返。秦明大怒道:“这帮缩头乌龟,只怕是不肯出战!若不强攻,要比及猴年马月?明日我亲身督军,定要一举拿下城池。”世人道是。第三日,秦明引军强攻,金兵只是死守,是以不能克。秦明无法,只得再退。当下聚众将商讨道:“这城如此坚毅,如何破得?”众将面面相觑,皆无良策。正迟疑间,裴宣道:“我有两条计,不知可行与否。”秦明闻言大喜道:“凡是有计,速速道来。”裴宣道:“一个是四周楚歌之计,一个是诈降之计。”因而说了详细,秦明这才大悟,忙叮咛下去:“依计行事。”世人得令,不必絮繁。
两个猛兽在空中斗了多时,不见分晓。宋江心知不能取胜,便指着赫哲雅山道:“你等兄弟不必惊骇,他与俺斗,不能分神。张清贤弟临时护持摆布,你等兄弟引兵杀将畴昔,与那厮争斗。”呼延灼等得令,纵马赶来。那边赫哲雅山见状,心知肚明,亦谓完颜宗弼道:“我在这里斗法,不能分神,还请前锋对敌,保我全面。”完颜宗弼才知,当即引军下山来。拍马舞斧,直取呼延灼一部。当下摆布徒单捷达抵住杨志,业速布里海拦着黄信。
举头吴越齐秦楚,回顾梁唐晋汉周。
野草闲花各处愁,龙争虎斗几时休。
再说秦明日夜赶路,早引军杀至城下。只见那城立在丘陵之上,山势虽不险要,也不峻峭,只是怪树乱石居多。探马转了一遭,返来报说:“只见得四条路上丘去,倒是灯火透明,有很多金军严阵以待。”秦明烦躁,便要麾军攻城。裴宣忙来止住道:“吴智囊先去有令,不对劲气用事,兄长怎地忘了?”秦明一拍脑门,叹一声:“胡涂。”因而只得退十余里安营扎寨。当夜,秦明与裴宣商讨道:“不知有何妙策攻城?”裴宣道:“明日遣将与敌搦战,看了胜负再说。”当下散了。
白虎威灵在,獠牙剪影空。
呼延灼见状,心知不得再追。叹一口气道:“这厮倒是命不该绝,如此白手归去,怎与公明哥哥交代。”黄信道:“万事不成急于求成,此地不宜久留,将军且归去再议。”呼延灼道:“只得如此。”就叫士卒把乌骓抬了车子,引军回了。待见了宋江,诉说前事。宋江听罢,嗟叹不已。呼延灼又请命道:“此马乃皇家御赐,又随我多年,现在为护我而死,请哥哥允我厚葬此马。”便道:“乌骓不愧宝马,故意护主而死,可厚葬之。”因而就在丘陵下,寻一块宝地,呼延灼亲手厚葬。呼延灼葬了乌骓,三两日闷闷不乐。众头领都来安慰,宋江也道:“兄弟不必沉闷,我再教段景住为贤弟觅得良驹。”呼延灼谢过宋江。不在话下。
且说金兵退守蔚州以后,完颜宗弼与徒单捷达商讨对策。徒单捷达道:“现在我雄师分做三处,互为犄角之势,须先调剂军马,医治伤员,再图反攻”完颜宗弼道:“只得如此。”因而偃旗息鼓,数日无话。
杀生不虐死,音与铁钟同。
急卷飞云下,棱层隐大雄。
自此宋军与金兵相持不下,金兵不能取胜,只得退守蔚州。便有戴宗来报:“金国前锋完颜宗弼引兵退守蔚州,州前东西两侧有飞狐、灵丘两座大县,已派重兵扼守。”宋江闻报,问道:“不知守将何人?”戴宗答道:“灵丘县是业速布里海,飞狐县乃是前日来援将领,唤作夹谷烈俊,问说是金都城元帅完颜杲亲信将领,本领了得。”宋江便与吴用商讨道:“今金兵退后,我等当乘胜追击,以图长治久安。”吴用道:“哥哥所言甚善。现在可分两军,别离攻打灵丘、飞狐二县。”宋江道:“吾意亦如此。”吴用道:“只是这两路人马,需得选两位技艺高强之人带领。”言毕,环顾帐中世人,先看四员虎将,又看其他人物,后谓卢俊义说道:“现在只可飞马去请李应兄长到此,与俊义兄长别离统兵,才气大胜。”世人闻言,秦明、董平两个前锋按耐不住,秦明率先道:“常日里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攻城掠地都是我等的功绩,怎劳烦李应兄长走这一趟?”董平亦起家道:“智囊却嫌我等技艺不精么?”吴用道:“非也,只是你二人道情忒急,恐中了仇敌狡计,便得不偿失。”秦明闻言,不知说些甚么,就来求宋江道:“公明哥哥,你知俺的脾气,此次俺定要去得。”宋江闻言,只把眼色斜着看吴用。秦明不解,那里董平见了,却把眼眸一转道:“智囊这般说,便请做个计算。”吴用道:“既如此,你二人执意要去,需得安排智囊,你等不成莽撞,言听计从才是。”秦明、董平两个当即承诺。吴用这才转头谓宋江道:“哥哥,可遣朱武为智囊,引花荣、孙立、马麟、燕顺、杨林、鲍旭、邹渊、邹润为副将,帮手董平将军去战飞狐县。再遣裴宣为智囊,领张清、黄信、龚旺、丁得孙、刘唐、焦挺、项充、李衮为副将,帮手秦明将军去打灵丘县。”宋江道:“那我中军如何?”吴用道:“且大兵直驱蔚州中间,阻断三处来往。”宋江听了大喜,当下传令下去,诸将各自整点军马,筹办解缆。
空中闻寂舍,首尾绕南山。
青云那边起,霞彩几时还。
英名传天下,利爪傍天宫。
业速布里海谓城下那男人道:“你等为何不四散了去?”那男人答道:“将军在城上看不真着,我等都穿了麻鞋,又无口粮,怎走得远路?走的近了,不期就被马队追上,抓归去也是个死。是以才放心我等来此劝降。”里海闻言,心软很多。恰是:本家交谊深似海,老泪纵横让阿谁?不知业速布里海开城门与否,请听下回分化。
再说呼延灼三个追过山丘,一起如砍瓜切菜普通,杀散很多人马。完颜宗弼心惊胆战,不知如何是好。徒单捷达道:“我看那持双鞭、骑黑马的便是主将,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且看俺射他如何。”言罢,抽弓搭箭,伏鞍藏身,借着月光,斜臂来射呼延灼。呼延灼那里看的真着?是以未曾闪避。看那箭要中,倒是胯下那匹踢雪乌骓似是有感,竖律律立起来,就用咽喉挡了那箭。那箭镞射中马喉,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将呼延灼掀翻在地。呼延灼滚落一旁,敏捷站起,只见那马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味。摆布杨志、黄信大惊,恐再有暗箭,忙教止住中军,又来看视呼延灼。呼延灼大怒道:“为何停军!如此良机怎能错过!”因而要换马再追。正换马时,忽听远处阵阵声响。世人看时,倒是金国救兵。
这时节,呼延灼、杨志、张清、黄信四个早到,就见空中龙虎争斗。两边将领士卒都看得呆了,怎地争斗?但见:
不敢听吟咏,龙鸣天下闲。
宋江也不惊奇,就把宝剑望空一指,回想起三卷天书里九宫正道之法,口中念念有词,喊声:“疾!”只见空中划出一朵青云,云里探出一条青龙。那青龙几次嘶鸣,舞在当空,威风凛冽。有诗为证:
风从虎,云从龙。那青龙乃护国正神,这白虎是杀伐猛仙。那青龙要吞云吐雾,这白虎正咆风哮冷。那白虎探头探脑,来咬龙颈;这青龙卷身卷体,去勒虎腰。看虎爪乱蹬,挠落一地龙鳞;瞧龙掌胡撕,抓涣散天虎毛。
却说到了第四日,业速布里海如平常一样,来到城头看视,却不见宋军搦战。当下谓世人笑道:“怕是知难而退了。”话音未落,只见很多金辽降将降卒,呼老婆,唤爷娘,寻兄弟,找同亲。又唱故乡词曲,又道:“宋军不杀俘虏。”城上士卒听得,多有伤感。里海见状,不知所措,只恐军中叛变。摆布一个牙将道:“不成教其勾惹民气!”业速布里海这才回神,忙抽弓搭箭,望城下便射。只是不射人,专射脚尖。那些降卒也不退,只是呼喊更大声。此中为首一个男人,来至城下道:“楼上但是里海将军?”业速布里海闻听,便道:“我劝你等速速退去,下一箭俺定不包涵。”那男人猛地跪下道:“将军容禀,俺们本是被擒的辽金之兵,秦明那厮教俺们来讲降将军,说是甚‘四周楚歌之计’,若俺们叫不开城门,归去必是要死的。”里海道:“你如此说,我也救不了你。”那男人哭道:“全请将军不幸我等,开城门放我等出来,以免归去受死。”摆布牙将听得心动,故意要来开门。业速布里海止住道:“你等不闻,投奔宋江得大半都断念塌地,这伙如果诈降来的,若放出去,毁了城池,如之何如?”众牙将听得,这才罢手。
不说蔚州如何,却说业速布里海镇守灵丘县,此处正在丘陵之上,前后各有两条路可上得丘来,是以又唤作四道山,恰是易守难攻的大县城。里海便把麾下将领分做八队,两队守一起,分日夜两班看管。是日,早有探马来报:“宋江遣一员虎将,唤作秦明的,来打县城。”众将大惊,业速布里海则笑道:“不必惶恐,此处易守难攻,量他十天半月如何摆荡我等?且遣人与蔚州、飞狐两地送书,以求救兵。你等只需按部就班,守住寨扎半月之上,便是大功一件。”众将听得在理,一个个都奋发民气。
且看呼延灼手持双鞭,来战完颜宗弼。两人大战三十回合,难分胜负。再看杨志挥动金刀大战徒单捷达。那捷达虽会弓马,然不甚短兵。不出二十合,早不敌杨志,便卖个马脚,回马便走。再看黄信举起丧门剑,与业速布大战十余合,略显败迹。本阵里张清在旁觑得逼真,拈起石子,向业速布里海便打。业速布里海躲闪不及,正中脸颊,鲜血直流。他吃痛不已,拨马便走。完颜宗弼见二将不敌,只得拨马,且战且退。呼延灼见状,挥雄师掩杀畴昔,缓缓近了赫哲雅山。那边雅火见了,要公开里使个神通,就把鼓槌望空抛去,就见那鼓槌顶风便长,不一刻,便做了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