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哮天犬说罢恶鬼事 武追风捉杀无义僧

武胡道:“金蝉到此如何?”娄万林道:“莫急,且听小弟说,传说普陀寺金蝉法师到此来捉妖,是夜西北乾天一声怪响,公然来了两个凶神恶煞,金蝉法师几个便在那院里斗法。”武胡抢道:“休说,定不成事。”娄万林道:“大哥如何晓得?”武胡道:“若成了,还需发榜赏银么?”娄万林又道:“另有传说,那日来了两个青州客商,因错过了宿头,便在这太安庙借宿一宿,可天明时,早有人发明,这俩客商只剩两把骨头在此。”武胡惊道:“啊也,果然短长。”娄万林道:“那日我去,也撞见个青面獠牙的,唬的小弟不敢逗留,本日正巧遇见仁兄, 如果大哥随我同去,也好壮个胆,到时赏银你三我二都可。”武胡忙道:“兄弟此言差矣,若领赏时,你我平分便好。”二人说定了,喝酒已了,都到娄万林家中早歇,只等夜晚行动。

锦盖膀群鹰绕项,花包肚恶鬼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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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胡便道:“你如安在这?”那人道:“小弟自前次别了哥哥,便来这泰安县卖艺,遇见一大户人家,看我技艺不差,就请我做护院,又不出半月,便当了打手们的头儿,厥后给我起个外号叫哮天犬楼万林。”本来此人名唤娄万林。武胡道:“兄弟混的好名声。”娄万林笑道:“哥哥莫要谈笑,一个诨名如何好听?”武胡道:“少叙三杯如何?”娄万林道:“好。待小弟清算圈地的物实。”武胡道:“兄弟还在打把式卖艺?”娄万林笑道:“赚点闲钱罢了。”便引武胡到圈地,仓猝清算起枪棒和药囊,同武胡便往邻近酒坊内去吃酒。二人酒菜间说些旧事,武胡问道:“不知贤弟如安在这?”娄万林道:“那日与哥哥道别,没过半月之上,家中老父无疾而终,就把老父安葬,说来也算喜丧。”武胡便教节哀顺变。 娄万林又道:“自那以后,小弟也了无牵挂,变卖了产业,浪迹江湖,打把式卖艺,只此罢了。”武胡闻言也自感慨,便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娄万林道:“哥哥现在没甚事做,我这里却有一件功德,不知哥哥意下如何?”武胡道:“好小子,你我都是兄弟,有事但说无妨。”娄万林便道:“哥哥有所不知,这泰安州城北十余里处有片荒岭,唤作清闲林,林中本有一个寺庙,唤作太安庙,也不知供奉甚神佛,早就荒凉,也无善男信女,也无庙祝和尚。多少年来无事,只说比来夜里又闻奇特声响,又绽定蓝光芒,四周都说有妖怪作怪。”武胡道:“想这泰山诸神较近,如何有鬼神作怪?”娄万林道:“可说不是,本地有都头不信邪的,引一军去闯,都吓得返来,三五天夜里不敢出门。此事便教县官老爷晓得,就出榜赏格,凡是抓住鬼怪的,赏金银五十两。”武胡道:“莫非兄弟想取这笔赏银?”娄万林道:“确是如此,小弟也曾凭着一身技艺去过。”武胡道:“去了如何?”娄万林道:“哥哥且听我细说备细。”长话说来:

两个斗了十余合,不分胜负。前面娄万林觑见武胡不能取胜,亦提剑来助阵。金蝉见二人都来,不能对抗,便心机一计,回身便走。武胡二人不知是计,紧逼不放。看那金蝉退到一盏灯旁,噗一口吹灭那灯,又噗一口,吹出一阵妖风来。洞里顿时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武胡大惊,忙叫后退,不料却一脚踩空,落到陷坑里去。金蝉见二人入彀,从洞里闪出来,冲陷坑里二人哈哈大笑道:“谅你二人技艺高超,现在也算是活到头了,先不急,等老衲办完了床上的事,再来清算你。”说罢,回洞里吃苦去了。

玉面笑容莹润,看遍人间见慈悲端倪;金身度量娇子,保全嫡亲显神仙身形。两朵莲花披肩,善男信女总许愿;一席雪袍垂地,膝下无子多拜祭。红花媳妇,祈求娘娘来送子;白发妪婆,祷告菩萨广施福。

“话说前朝时,太安庙还不是寺庙,乃一大户人家府邸,这大户人家佳耦二人,年过半百,膝下无儿,就一个女人在内。那女人还算孝敬,父母在时,每日贡献不辍。待女人二十出头,是要嫁人。那女人嫁出去后,没过量久,老佳耦也弃世了。那女人嫁家里的男人就把女人祖宅抵给泰山里的老道,厥后老道又转赠给同山的和尚,就此和尚入住,改做太安庙,本意承平长安。传承衣钵到本朝宣和年间,太安庙便就闹鬼。传闻其内一个和尚被那鬼怪吃了半张脸去,主持并本寺和尚不能降服,就都走了,便荒废至今,直至阿谁金蝉法师到此。”

却说二人入内,看这洞是个斜坡,往内走,愈来愈大,行未几远,见有亮光,耳闻模糊传来女子抽泣之声。二人靠近看时,只见一侧洞里关着很多女子。这些女子衣不遮体,都相互搂抱取暖,很多低声抽泣。二人又往里走,踅过两侧洞窟,见第三处洞窟敞亮,听得内里有二人云雨之声。武胡低声道:“不等他反应,先动手为强。”便上前来,不料脚下放着一只碗,不慎踢翻那碗,惹得咣铛铛声响。金蝉闻声,觉得自家弟子到手而回。便道:“你等既已到手,便自去消遣,来我洞中何为?”武胡心下机警,便道:“这一单干翻了大货,还请方丈去看一看则个。”金蝉闻言,翻身下床,口里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些小子,忒不懂贡献,关头处惹我。”金蝉正到跟前,却见不是自家弟子,忙道:“你等何人?”话音未落,武胡提剑便斗。金蝉手中并无东西,不敢争斗,抹头就跑。武、娄二人便追,见那和尚踅进一侧洞里,复跳将出来,手握一杆短棒,大喝一声道:“呔,二贼休说姓名,留下脑袋再走!”武胡怒道:“你才是贼秃,却说我们是贼 ?”不由分辩,便来争斗。但见:

话说武胡正看泰山争跤,台上阿谁大汉早已连胜三五局,见无人打擂,便道:“兄弟吕章也不夸口,在这一两年未曾有过败迹,就问各位,另有人敢和我争利物的么?”武胡正要一试。这时台下走上一个精瘦的男人,抱拳见礼道:“鄙人周地祖,愿向兄台请教一二。”那大汉见有人下台,便摆开架式。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候难分胜负。台下观众见状,纷繁喝采助势。武胡在一旁亦看得津津有味,却发明这周地祖招式矫捷多变,很有几兼顾手。而那吕章则力大无穷,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风。两个胶葛十数回合,周地祖垂垂占有上风。只见吕章步下急进,怒推掌来。周地祖一个闪身,避开吕章猛势头,顺势一脚,特长一翻,将吕章撂倒在地。吕章挣扎着站起家来,又要再斗。周地祖要故伎重施。那吕章如何入彀?就顺势来抓住衣领腰带,一个翻身投掷,把周地祖丢出台下。周地祖翻身而起,见本身出了擂台,口服心折道:“兄弟好技艺,我认输了。”吕章见礼道:“豪杰技艺也非常人。”周地祖回礼便走,吕章便又来问打擂之事。台下一众喝采声不竭,武胡看的欢畅也在喝采,忽一人拍武胡肩道:“武大哥,数月不见,不期在这里相遇。”武胡回身看时本来是个熟人,这男人怎生模样?有诗赞曰:

客来客往,车去车回。客来客往,接踵摩肩人如云;车去车回,重蹈复辙马如龙。插持焚香,很多善男信女;缭绕瑞霭,很多神佛仙君。登泰山都争看日出,沓门槛全抢头炷香。

斗杀恶僧舒一气,飞廉星主武胡临。

再说武胡、娄万林在陷坑当中,见四周一遭都是男女尸身,早都败北,腥气冲天。二人脚踏白骨尸身,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武胡不由得长叹一声道:“莫非我命该绝此?”言未尽,忽见身上蓝光乍现。娄万林大惊道:“哥哥这珠宝似有异动。”武胡取出来看时,只觉身材一轻,飘飘然浮起,就此离开陷坑。武胡心下大喜,又来救援娄万林出来。娄万林道:“真是个宝贝,若无此珠,你我都将死于非命。”二人叹罢,提剑又寻金蝉。金蝉还在云雨,忽闻身后脚步声响,自知不妙,忙吹一口妖风。顿时一股黑气直奔武、娄二人卷杀来。武松忙祭出宝珠,那风顿时消逝。金蝉见神通不通,惊道:“不好。”正要走时,娄万林大喝一声,惊得金蝉腿下一软,跪了下去。本来这金蝉被女色泄了力量,是以走不脱。武胡赶上前来,手起剑落,削掉这胖大和尚脑袋。那床上女子吓得呆住,忙唤:“饶命!”武胡道:“我等是江湖上赫赫驰名的豪杰,不杀你等,现在妖僧已除,你等自去县衙复归良民罢。”那女子闻言,就来拜谢,而后发散一众被囚男女归去,不必详谈。

次日,武胡、娄万林便带金蝉头颅并普陀寺一众和尚捆绑到县衙门口,把前番备细报知。知县闻言,遵令就把赏银犒赏二位豪杰。那知县又问道:“不知二位豪杰愿为官府做事么?”武胡道:“不必任职,但有调派,尽可叮咛。”那知县道:“既如此,我有一件家事,请豪杰帮手走一遭。”武胡欣然同意。恰是:古今懦夫谈英勇,狠恶能人仗义忠。毕竟知县说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化。

金蝉祭起邪流行,珠宝持平豪杰心。

济南府长成豪士,犬哮天看院守关。

木棒抢先,铁剑随后。佛陀生嗔,这一个和尚模样;豪杰当怒,那一个英英姿势。木棒落处,石块都作灰尘;铁剑飞时,洞内尽是残痕。那一个道,你惹人清闲真该死;这一个说,你作歹多端方该拿。看剑棒相争,听东西对响。

泰山争摔夺跤金,偶遇先朋旧语音。

诗曰:

本来这一伙人恰是普陀寺金蝉法师弟子,金蝉本是一个地痞,因犯了官司,变卖产业换了一纸度牒,剃发做了和尚,数月前在这里拾到一件宝贝,是夜便泛蓝光,蓝光庇佑便通神通。金蝉就用神通害死此地僧众,又在普陀寺与太安庙之间挖了地洞,就在北墙。因而金蝉占有这里,便在这里装神弄鬼,坑杀来往客商,勾引本地百姓。武胡听了,怒从心头起,喝声道:“既如此,便饶不得他。”娄万林道:“你说宝贝安在?”那和尚手指一具尸身道:“便在他身上。”娄万林来身上摸了一遭,寻到一块宝珠,鸡蛋般大小,就夜里泛着蓝光。武胡支出囊中,就叫娄万林把这和尚捆绑在槐树下。二人便点了灯烛,到北墙下寻,果见洞口,二人也不筹议,就入洞里去。

是夜,武胡、娄万林二人清算伏贴,腰揣短剑,身穿短打,便出门来。但见路上行人繁多,男女长幼、善男信女,都望泰山去,又望四周寺庙供香,好不热烈,但见:

南房苑内,长着杂草齐腰高;北屋台下,立棵古槐乱枝头。月色辉映古槐,落影似妖魔,龇牙咧嘴唬肝裂;清风卷积杂草,起声入鬼怪,吱呀乱叫吓胆碎。真是天国气象,公然阴沉去处。

说尽玄乎妖魅事,豪杰起入恶魔林。

再说武胡、娄万林都到大堂寻个处所歇了,各持短剑,微闭双眼,假做睡觉。娄万林还觉不真,自顾打起呼噜来。直到后半夜打更时分,只听堂外一声怪响,院内靛光乍现。又一阵暴风吹那残窗乱响,房梁上跳下一个胖大怪物,青面獠牙,鬼声鬼气道:“生人气!生人气!”武胡虽惯走江湖,也算一身虎胆,亦不由头皮发麻,汗毛倒立。武胡不敢放松,乜斜望着那怪物,手中短剑紧握。那怪见了二人,便一跃扑了上来。说时迟,当时快。二人发声喊,各自起家,挥剑便槊。那怪未曾躲闪,径直扑在剑尖儿之上,正穿胸膛。只听那怪发声惨叫,倒在血泊当中。武胡凑前看时,迷惑道:“这妖怪的血也是红的。”娄万林壮胆看时,倒是人假扮的,便骂一嘴道:“杂碎却来吓老子。”二人正说,忽闻窗外动静,便提剑杀出来。就见三五个和尚在院里,武胡见了,还能不明白?便道:“妖僧妄为削发人,却在这里害人。”不由分辩,就来厮杀。不一刻,就剩一个活口,娄万林本要杀了,却被武胡拦着道:“且留认证,方好领官府赏银。”娄万林便来问那和尚道:“你是那里的和尚,快讲实话,饶你不死。”这和尚早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叩首便道:“我等并非甚鬼怪,都是人。”娄万林道:“废话,还用你说?”和尚就把来龙去脉备细说了。

只说武胡见了欣喜,又转过神龛,到后院看一遭。却见内墙处一个胖大和尚倚在墙边,特长指导,双眼滴溜溜地只在姣美妇人面庞儿上乱转。武胡有些愤怒,便问娄万林道:“贤弟可知此人是谁,忒不知脸皮。”娄万林劝道:“哥哥莫要与这厮普通见地,这和尚却惹不起。”武胡道:“如何惹不起?”娄万林道:“这和尚便是金蝉法师,惯会些枪棒手脚,闻言善会佛法,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这和尚还纠结十几个和尚在这里,这寺庙便是他的。”武胡心下深思,娄万林又道:“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便随他去吧” 武胡也觉在理,二人就出寺院来,径直望太安庙而来。却见清闲林立一个幌子,是个酒家。武胡道:“不若先吃了宵夜饭食,也好有力量打鬼。”二人便入内来,就这里好酒喝了八大碗,牛肉吃了五大盘。吃饱喝足,结账再行。二人直到太安庙较近,先见核心,破墙断断续续,烂瓦堆堆叠叠;再看大门,半扇立在门框,半扇躺在门槛;上看牌匾,断作摆布两半;毕竟承平难安。二人入门再看时,但见:

武胡瞥见这一番繁华气象,便问道:“如何夜里也这般热烈。”娄万林道:“哥哥有所不知,明日碧霞元君诞辰,这一伙善男信女就为争抢子时第一炷头香,是以热烈。”武胡大悟道:“贤弟彻夜才筹算去那清闲林,也是因彻夜人多,好壮胆么?”娄万林道:“凡事瞒不过哥哥。”二人边说边行,只见不远有座普陀寺,寺门前去来大小车辆很多,多是妇女。武胡当下猎奇,便问娄万林道:“不知这是哪尊佛的道场?”娄万林道:“此乃送子娘娘道场,一说碧霞元君分神,一说观音菩萨分神。”武胡引娄万林入内,转过影壁,果见送子娘娘正殿。二人踅入殿内看时,四下里跪倒一片,神龛上一座金漆泥胎,恰是送子娘娘尊容,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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