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文从武当豪杰,鬼惧神惊丧门神。
当下雅山敲鼓唱咒,望空不知撒些甚么,世人看时,倒是一张剪纸。就见那些儿剪纸顶风便长,摇身变,变成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张牙舞爪向城下扑来。花荣不慌不忙,抽出第二支箭,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直直射向猛虎额头。这一箭力道更猛,不偏不倚射中虎额,那大虫尚未落地,便哀嚎一声,顿时仆倒在地。金兵见状,无不大惊失容。赫哲雅山道:“不必惶恐,且看我手腕。”就来催动咒语。那虎似无事普通起家,就来与雄师厮杀。不一时掀翻三五辆头车,宋军不能对抗。
再说完颜宗弼一行到了北门,却见火光大起,遮天蔽月。世人细看时,火里恰是赫哲雅火。本来,赫哲兄妹正在北门镇守,忽见宋江到此,那雅火瞥见宋江摆布花荣,恰是白日里射箭的豪杰,当下生嗔,要报一箭之仇。就来催动神通,唤起一片火海。宋江不慌不忙,笑道:“小娃娃安知天高地厚?”当即就把回风返火之法催动,就见火势逆转,直烧到城楼上。赫哲雅火大惊,早已闪避不及,只被大火淹没,活活烧死。完颜宗弼见得被大火阻住来路,不知如何是好。赫哲雅山兀得从刺斜呈现,喊一声道:“前锋这里去!”完颜宗弼无从施计,只得引军赶来,两个就在东北处墙角汇合,才见夹谷烈俊早到。完颜宗弼道:“这一面城墙,如何走脱?”赫哲雅山道:“且看我用移山之法。”言毕,掐诀念咒,就见城墙忽的显出一个洞口来。世人又惊又喜,便从洞口出得城来,直奔东边易州去了。
单说阮小七紧追完颜宗弼,相持不下。完颜宗弼一旁徒单捷达看得逼真,,冒充抱鞍,弯弓搭箭,蓦地回身便射。阮小七一来马术欠佳,二来未曾防备,被一箭射中咽喉,翻身跌落马下。前面阮小五见状大惊,忙来看视兄弟。阮小五大怒,要纵马再追。卢俊义赶到,止住道:“兄弟好不晓事,见今当是救下小七与神医处看治才是,怎地要舍弃兄弟保存之机?”阮小五闻言,这才止住。阮小五就拔出箭来,血流不止,咽喉上便束缚兜住。随即叫两个小校扶阮小七上车子,护送回本阵,教神医安道全调节。车子却才去了,不在话下。
小艇乱江波。泊前吟罢渔歌。想当年立着衣蓑。太岁轻挥剑戈。
生后死前皆过客,英名留下常多。回顾隔江阴暗,渡头才散心魔。
众看官不知,卢俊义为何不哭?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守财。卢俊义何尝不是哀痛欲绝?只是宋江已然如此,若卢俊义再垮掉,雄师再无头领,岂不是群龙无首?卢俊义心中有理:“若俺不能做公明哥哥支柱,如何担得起第二把交椅?”是以自上梁山坐定第二把交椅以来,卢俊义便发誓为宋江打扫樊篱,做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以是面上不显,只把众兄弟欣喜。因而,当下卢俊义见宋江如此,便代宋江行令,一面教放榜安民,一面教把阮小2、鲍旭尸身同葬一处,各自主碑。不必絮繁。
地煞天罡苍模糊,豪杰豪杰浩汤汤。
再说宋江得了朱仝等人的动静,当下打足十万分精力,教全军餐食半饱,着甲穿衣,手搦朴刀,筹办攻城。来至城前,就见城上朱仝、城下雷横,城门大开。宋江大喜,教卢俊义引军入城,秦明去守西门、董平去守东门、呼延灼驻守南门,自引关胜望北门去。卢俊义杀入城来,正见市中间争斗,忙来助阵。完颜宗弼见宋军已然入城,偶然恋战,当即回马要走。阮小二却不料放他,带兵绕到马前,拦住来路。完颜宗弼大怒道:“小儿寻死!”使个力劈华山。阮小二横栏军火架挡,只听得一声闷响,阮小二连人带器,一发断做两截。豪杰登时太岁,却做斧下冤魂。有一首《河渎神》叹道:
诗曰:
且说朱仝、雷横、三阮五个,当夜挖通隧道,一面与宋江报知,一面引军入城。五个引军从隧道出来,恰是南城巷子,几个分头引兵去了,三阮要隔绝金军与南门守备门路;朱、雷二将则是引军翻开城门。当下分兵去了,三阮就把城里大道占住。
第二日正中午分,宋军公然来至紫荆岭。领军恰是前锋大将秦明。秦明受卢俊义兵令,教来此处探路。一起上秦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径直来到岭前,早有探马来报:“远远瞥见前面岭上有个寨扎,都是金军旗号。”秦明便知定有埋伏,只是想探得细心,是以也不退兵,便号令兵士们谨慎进步。走到近处,只见金军大寨依山而建,阵势险要,易守难攻。秦明心中暗忖:“此地险要,若要强攻,必定丧失惨痛。须得归去与吴智囊想个战略破敌。”正要回马,忽听得一声梆子响,金军伏兵四起,箭如飞蝗般射来。秦明猝不及防,身中数箭。摆布水火二将忙来援救秦明,只是部下宋军死伤无数。秦明赶紧命令撤退,金军趁机追杀,宋军大败而回。秦明引着残兵败将返来,与卢俊义说了备细,卢俊义道:“天然樊篱,如何攻取?”吴用却道:“这个不难,我有一计,可速取此寨。”世人都来问计。有分教:豪杰效死疆场,豪杰忠义无双。不知吴用要用何计,请听下回分化。
愿为弟兄刀入肋,一腔热血洒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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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完颜宗弼一伙逃至易州。本州守备将领,姓氏吾古孙,名唤臣忠,善用一把点钢枪,有一匹踢雪乌骓宝马。当下乌古孙臣忠来迎完颜宗弼入城,问道:“前锋如何到此?”完颜宗望心想:“败北的动静早到你处,却要明知故问?”也不回话,便道:“你可知援兵几时可到?”乌古孙臣忠道:“昨日探马来报,说另有一日路程,如此算来,明后日便到此城。”完颜宗弼道:“既如此,你且带足人马,出城抵敌宋军,拖他一日法度。”乌古孙哪敢违背军令?只得承诺 ,因而点了八千本州人马,向西边来。
宋江远远看了,心知肚明,喊声道:“此乃剪纸成兵之术,可用火箭射之。”花荣闻言,与摆布要来火箭。正要射出,忽有吴用止住道:“且慢,恐伤及头车,怎能用火?”宋江这才大悟,便亲身脱手,就来祈雨。不一刻,瓢泼雨下,就把纸老虎淋湿,变成软塌塌一团。当下三阮见状,一齐上来,都用留客住勾住,撕成碎片便了。城上赫哲雅山见状,不由得悄悄叫苦,心知这神通已被宋江洞悉,团团禁止,再难取胜。就来与完颜宗弼说了。完颜宗弼无法之下,只得目睹这伙宋军肆意妄为,不敢乱动。宋江亦不攻城,只在核心一箭之地顿足,两军堪堪捱到深夜。
世人见状,皆惶恐不已。前面阮小5、阮小七死了哥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目猩红,喊杀赶来。完颜宗弼也不管他,只往北走。业速布里海远远瞥见,就来援救前锋。口喊:“前锋先走!俺来断后。”当下让过耶律宗弼的人马,抵住小5、小七。三个斗了七八合,卢俊义这才赶到,忙来帮衬兄弟。业速布里海搏命缠斗,看看十余合,被卢俊义一枪挑翻上马,阮小5、阮小七二人不由分辩,一人一刀就把业速布里海槊死。阮小七谓卢俊义道:“那厮殛毙俺的哥哥,定不能饶!”就抢了部下一匹马,纵马去追。卢俊义知阮小七马术不济,恐其有失,便安抚阮小五道:“攻城要紧,你且与朱仝将军汇合,我自去寻了小七返来。”阮小五那里肯听?忙道:“我兄弟三人一条心,怎能舍弃。”说了,也骑马去追。卢俊义无法,只得纵马跟上。
乌古孙臣忠将领金兵来至一处山岭,只因岭中多有紫荆藤蔓,是以名唤紫荆岭。这紫荆多是有刺,刺上带毒,是以鲜有人迹。乌古孙臣忠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又在岭前多设圈套,岭上建一处寨扎,公用了望。山岭不宜马战,因而就在岭后多建马厩,就把马匹存放。大半士卒都在岭侧驻扎。万事俱备,专等宋军到此。
城下头车里朱仝早见,忙喊一声。当有快马回报本阵:“城上又见萨满法师做法,还请大元帅助阵。”宋江又遣樊瑞向前。樊瑞正要得令,摆布花荣道:“怎劳烦混世魔王脱手?且看俺的手腕!”纵马出阵,拈弓搭箭,对准赫哲雅火,说道:“着!”只见那狼牙箭望空便投,正中雅火手中神鼓。那神鼓砰的一声响,却不似平常发声,反从中裂成两半。空中火球,便不听使唤,四下里乱闯来。赫哲雅火大惊失容,兄长赫哲雅山叫道:“妹子休慌,待我来破他!”将手中神鼓敲响,顿时把火燃烧。雅火见神鼓破了,只得退避。
自从北进哭无泪,愁恼三千鬓染霜。
话说宋江打造头车,筹办掘地攻城。城上金兵放矢放火,皆不能得逞,徒单捷达教请赫哲兄妹到此施法毁掉这车。当下赫哲兄妹先到,完颜宗弼说了备细。赫哲雅火道:“恰是俺的特长,前锋且看好了。”说了,敲起鼓来,口中念念有词,就见半悬空卷起一团火来。再看那团伙分做很多小火球,纷繁扬扬,恰如白日阳光,浑似夜里星斗。
却说朱仝、雷横引着步军踅到南门前,只见城门紧闭,上面有金军守把。朱仝便道:“我且引一军上城楼佯攻,吸引敌军重视,兄弟你等可趁机杀散守军,翻开城门。”雷横应允。当下二人各引一军,杀奔城门而来。金军哪知身后会来宋兵?是以都不防备,只是朱仝引军杀上城楼,金军正急放弓箭。朱仝举兵器拨打箭矢,前面军卒只顾冲杀。城上守军见势不妙,四散驰驱。城下雷横见状,就来翻开城门。哪些守城的金兵,望市心逃命,恰好撞见三阮,阮小二暴喝一声道:“等得就是你等!”手提着留客住,就来钩挠。当下城里乱作一团,喊杀声不竭。早吵醒了一众金将,都来府衙寻完颜宗弼。完颜宗弼本就不敢入眠,听得这话,只觉局势已去。当即引了众将望北门去。
完颜宗弼将披挂上马,正来大道上,却撞见三阮。阮小五瞥见恰是贼首,笑道:“是条大鱼,兄弟们不成错过!”兄弟三个就引军来厮杀。完颜宗弼挥开山斧来冲杀。三阮也不逞强,各执兵器来斗。当下四小我,一匹马,搅在市中间。两边士卒看得逼真,都故意来护持主将,纷繁赶上厮杀。乱军阵里,宋甲士少,三阮只得疲于应对。
两隔阴阳皆是命,一朝存亡更茫茫。
唯将自渡方能救,怎教先甜后苦长。
宋江听得,大喊一声:“阿也。”昏死畴昔。世人忙来扶着,顺胸理气,劲掐人中。不一刻,目睹得宋江转醒,世人这才放心。卢俊义道:“元帅把稳贵体,不成过分悲伤。”宋江哭道:“都是手足兄弟,如何能不悲伤?自我北征起未曾折了一人,现在只攻一州之地,却前后死亡很多兄弟。如此,岂不是再续方腊梦中景象?”话音未落,只见阮小五跪下道:“哥哥此言差矣,俺兄弟誓死尽忠,不比畴前。畴前那天子老儿昏庸,教大宋天下尽是赃官贪吏,现在新皇贤明,忠臣良将皆能重用。俺弟兄也因哥哥,恩赐几年大官得做,俺虽不吝得官爵,只是为天下百姓生存。见今俺哥哥阮小二死在阵前,也是死得其所,哥哥当宽解才是。”宋江听了,心中稍安,乃道:“兄弟深明大义,真乃表率也。”世人都来欣喜。
再说宋江灭了北门的火,都入城来。当下在府衙坐了,西门秦明来报:“擒获很多牙将金兵,单单走脱了夹谷烈俊一人。”东门董平来报:“亦擒获很多牙将金兵,守将业速布里海不知去处。”南门呼延灼来报:“未曾见有金兵从南门出来。”卢俊义道:“业速布里海已被我三人斩杀,阮小二被完颜宗弼杀死于阵前,阮小七咽喉中箭,现已送往神医处医治。”宋江闻言,大喊道:“早知如此,怎叫这三兄弟做这档事?”世人正要来劝,忽见李逵一身是血,满面是泪,抱着鲍旭尸首,大步流星赶上前来,扑腾跪倒,口喊哥哥道:“当时俺杀到手顺,未曾防备身后,鲍旭兄弟以命替俺当下一刀。俺本欲送往安道全那边与兄弟医治,谁知半路里没了气味。”言毕大哭。有诗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