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生,明天的事,我记下了!”秦开峡切齿低喝,拱一拱手,不再看后续比拼,转成分开山道,返回本身居住的梧桐别院,再无声气。

罗天生面前一花,只觉有冲天铁焰覆盖身周,灼炽热浪狂涌而至,压迫力道强的可怖,从四周八方轰然冲来,毫无马脚可寻,更没有一处亏弱,明显是这铁衫青年的绝强招式。

“我来灵树观,本来就是为了见地天下英才,不管何时参议,我随时恭候。”罗天生立于山道,伸出右手:“请。”

话音与手掌同时落下。

纳兰昊隆一招使出,枪身有千军齐吼,战阵轰鸣;枪尖一缕火光蓦地亮起,如同乌黑深夜蓦地绽放的红色星斗,温度之高,把四周周遭百丈内的氛围炙烤的一片恍惚。

纳兰昊隆瞳孔猛地一缩;中间山道三十丈外,那名身穿紫霄雷纹袍的斗笠青年目光微微一亮,点点头道:“不错,难怪奚青青对他刮目相看,法修,武道,剑道,三道同修,并且都非常不弱,有点儿意义。”

八月十五灵树观英才嘉会召开,北陆洲无数年青才俊入观。

“过刚易折,至刚生柔,你还远远达不到至刚。”罗天生口中轻喝,欺身上前一步,以指成剑,对着秦开峡掌心悄悄一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罗天生不闪不避,左手缓缓伸出,往岩浆长枪抓去,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反其道而行之,第一枪起势,第二枪蓄势;那些死在你枪下的人,恐怕起码有一半是死于你的第三枪。”

秦开峡瞪眼纳兰昊隆,作势就要脱手;归海连京面沉如水:“秦兄,不要听他一派胡言,胜负是兵家常事,天下有几个常胜将军?本日之耻,明日有报,不失大丈夫所为。”

“我不是很怕烫。”罗天生身躯一晃,十余道真气从肩头喷涌而出,固结成一道道冰晶符箓;一样百丈以内,一片寒霜如雪,在这茫茫夜色间平增三分冷意,手把握着铁枪枪头,没有放松半分。

此时纳兰昊隆已然收回长枪,走到明元曦身后,对着山道中间的背棺少年拱一拱手,沉声道:“罗天生,我出身行伍,将领世家,平辈当中罕逢敌手,本日败在你部下,心折口服;但你也该清楚,若我一气三枪完整发挥,你必败无疑,或答应以不死,起码重伤!”

“说的好!”纳兰昊隆一声大喝,纵身向前,挺枪直刺,枪尖刺出一道疾火啸音;枪势所至,如同火龙狰狞,獠牙便是枪尖,怒刺罗天生咽喉。

“秦开峡,归海皇子让你脱手何其不智,被你把他的面子丢的精光!”明元曦身后,纳兰昊隆手持铁枪上前三步,一身烈焰真气升腾不止,转头看向秦开峡,冷哼一声,又把枪尖遥指罗天生,喝道:“你的下一个敌手,是我,大夏皇朝四品武将,千户侯纳兰昊隆!”

背棺少年话音落下,秦开峡怒意更盛,双眼倒映铁光,口中一声暴喝:“是弱是强,你一试便知!”

火龙入沼,连破十二道风停剑意,一身火焰退尽,暴露铁枪本体;纳兰昊隆旧力未消新力又起,枪身再生火焰,色呈深红,凝如岩浆,再破三道剑意,枪势更快更急,仍然刺向罗天生咽喉。

谁敢说他们不敷强?

罗天生左手紧握岩浆枪头,掌心通红,手臂剧颤,脚下半步不退,体内筋络经脉真气荡漾不止;纳兰昊隆枪势戛但是止,只觉手中铁枪被一只巨力铁钳死死握住,第三枪已然没法刺出。

秦开峡仍不伏输,胸腹真气荡漾,面色如黑铁;归海连京已然看出秦开峡不是罗天生敌手,只是顾及颜面,微微点头,道:“本日只是参议较艺,并非存亡相拼;纳兰昊隆和万象门秦兄还要脱手,不要耗损太大,让人觉得我们车轮战。”

两边招式碰撞,罗天生身躯微微摇摆,上身后仰;秦开峡只退半步,脚步立即站稳,右手掌心微有痛感,仅仅把手掌一握,掌肉痛感刹时减退,又把两只手掌同时往天空蓦地托举,口中大喝:“举火燎天!”

“不说来日,只说明天。”斗笠青年眉头轻皱:“我无掌控胜他,你感觉如何?”

“之前有人握住过我的枪。”纳兰昊隆深吸一口气,双掌一震一搓,口中一声暴喝:“开!”

斗笠青年不再多说,转头再往山道看去。

“你真想看?”罗天生渐渐抬起手掌,体内龙力奔腾,丹田气旋蓦地加快,猛地一声龙吟佛唱,手臂划过四周无数六合灵时令点,掌心劲力震惊,浑身隐有火色,沉声道:“我有一拳,你不能接,变拳为掌,教你双膝跪地!”

秦开峡浑身铁光暴起,双掌齐出,呈托塔之势,口中怒喝:“罗天生,你是甚么东西?让我双膝跪地,你做不到!”

“你敢藐视我?!”秦开峡吼怒,双足跨立,一掌高举过顶,往天空蓦地拍出,如同霸王举鼎,力扛罗天生一掌。

一方弱水湖,一座灵树峰,刷落了十之七八。

罗天生对这年青将军微有几分好感,点头笑笑,并不说破,又把目光看向远处秦双绝,做个聘请姿式,轻声道:“秦兄,现在轮到你了。”

秦开峡双掌交封,硬接罗天生一拳,双足连退,退下两道台阶,一身真气凝而不散,战意更没有涓滴减退,双腿微微下蹲,双掌平直推出;与此同时,他后背筋骨爆响,丹田有金戈铁马奔腾,境地模糊爬升,仿佛动用某种秘法,已是六境顶峰气味。

罗天生剑指纳兰昊隆,淡淡道:“我练剑十二年,剑起剑落收发由心,仍有三招剑势没有完整把握;但也有十成掌控,能给你留一条性命。”

纶巾墨客收起书卷,目光落在远处秦双绝身上,微微一笑,道:“前来灵树观的路上,我曾经和秦双绝参议过一场,以平局结束,秦双绝能胜他,你我二人天然不会落败。”

“刚中有柔,这才有些意义!”罗天生抬起一脚,丹田龙吟不止,佛陀咏诵声声,脚下如有蛟龙回旋,往猛虎头顶一踏而落。

在场九人各自不凡,早已看出,他这一掌意境极强,隐有催山断岳之势;掌风所至,如同惊涛拍岸,哪怕是壁立千仞,都要被他拍成一片齑粉。

秦开峡肝火满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中一万个不平,但是口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愤愧难当。

这一招掌力所至,动员无穷劲力,更胜之前两招,如同巨柱撞钟,又如猛虎出峡,往罗天生一扑而去。

一掌劈下,如同一挂银河泻地,劲力涛涛连缀不断;又如银河倒倾,无尽江水滚滚而来。

龙争虎斗独一一息,秦开峡再退五道台阶;同一时候,罗天生身影一晃,已然欺进三丈以内,右掌一拍而落:“我接你三招,你只需接我一掌!”

三只手掌贴合如胶,两人真气碰撞如潮,从掌心订交之处呈环状爆散而开,吼怒声响震耳欲聋;罗天内行掌一落再落,秦开峡脚下铁靴堕入山道半寸,土石迸溅四射,双腿枢纽咔咔爆响约有十息,腰身猛地一颤,两只膝盖砰的一声跪在山道岩石,膝下山石裂如蛛网,伸展四周一丈!

“论招式能力,我有一拳,可破人间统统!”罗天生双臂摇摆,臂弯微曲,划过身前三尺四方;四周六合灵时令点刹时窜改,秦开峡掌势蓦地减弱三分。而罗天生此时出拳,四周铁焰已然马脚到处,一道拳意透过铁光,如同利斧劈山,口中一声低喝:“看我这一拳,开不开的了你这冲天铁火!”

秦开峡更未几说,铁掌一搓,金铁摩擦声声刺耳,身躯如同历经无数次锻打的乌黑精铁,浑身铁光忽明忽暗,右掌腾空一拍,火线氛围蓦地恍惚。

归海连京眉头一皱,并未几说,而他身后秦开峡气势仍然不止,再次上前一步,怒喝道:“罗天生,本日你赢不了我,别想再下山道一步;非论耗损多少,不管丢不丢面子,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不消调息。”罗天生翻开腰间葫芦嘴儿,取出欺风重剑握在手中,安静道:“我还是那句话,非论何时要打,哪怕我身负重伤;你若应战,我必然作陪。”

纳兰昊隆枪尖一挑,霸气顿生:“我领千军铁骑,疆场厮杀无数,斩将冲阵,三枪必贯敌首!你不认输,我手中枪势不止,存亡勿怨!”

罗天生一剑欺风,身前十五道风停剑意层层叠叠,剑意所至,火线六合氛围如同池沼泥潭,撕扯之力交叉胶葛。

此时已是第二枪。

斗笠青年身边,手捧书卷的纶巾墨客轻声笑道:“书山有路勤为径,他三道都有所成,必定要比凡人勤奋一些。但是闻道可分前后,术业必须专攻,本日我不战他,他日高低自分。”

纳兰昊隆看着秦开峡背影,眼中隐有一丝轻视之意,又转头看向罗天生,喝一声道:“你刚才最后一招,和秦开峡硬拼真气,耗损不小,需求多久调息?”

现在全部北陆一洲,能入住峰顶梧桐别院的年青修士,独一九人。修道根底非常踏实,一身本领惊才绝艳,于各自宗门,于地点皇朝,于全部北陆洲,都是最为顶尖的杰出之人,俯视平辈,高高在上。

九人目睹,只见一道气劲如梭,至刚以内又有一分韧劲儿,在空中轰出一道恍惚劲路,仿佛无益梭入海,要破浪而去,远渡重洋。

“比拳意,你不可,比根底,你更弱!”罗天生收回击掌,缓缓点头,沉声道:“自取其辱,无自知之明,配不上‘天赋’二字!”

“我们?”大夏皇朝九皇子明元曦微微一笑:“不必说的如此亲热,龙图大夏泾渭清楚,都是应战罗天生,各成心图,我们不是一起人。”

洞穿剑意!

“秦兄。”山道中间,金恐惧跨出半步,剑鞘横在秦开峡身前,低声道:“明天英才会期近,本日到此为止,留着三分力量。”

双掌交击,罗天生身形腾空后翻,重新落到三丈开外,稳如泰山;秦开峡右臂震颤,左膝近乎跪地,猛地站直身材,浑身战意仍不平息,爆喝道:“我还没有败,再来!”

话音落下,罗天生一掌拍出,恰是火煞知名三拳之一,震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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