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单身赴宴(一)

“冷长老此言,的确荒诞之极!”柳寻衣冷声道,“客岁,尊驾见到绝情谷主时,鄙人也刚幸亏场。绝情谷主一向戴着面纱,外人底子看不到她的庐山真脸孔。冷长老又谈何风情万种?谈何倾国倾城?”

“北贤王安在?”

柳寻衣对付道:“此乃昆仑派的私事,殷掌门并未主动乞援,洛府主怎好冒然插手?”

浔阳楼内灯火透明,楼上楼下坐满各派人马。彻夜,昆仑派做东,殷白眉亲身了局敬酒,报答各路朋友的慷慨互助。

此时,浔阳楼内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山珍海错,嘉肴旨酒。世人扬眉奋髯,举酒作乐,无不兴趣勃勃,畅快淋漓。

“诸位,且听我一言!”

话音未落,凌青顿时拍案而起,怒喝道:“冷空阳,你休要恶语诽谤,妖言惑众,把稳有损阴德!”

闻言,柳寻衣的神采微微一变,眉宇间不由出现出一抹迟疑之意。考虑再三,方才拱手说道:“殷掌门,敢请借一步说话……”

“鹤风所言极是。”殷白眉神情一禀,正色道,“柳寻衣,你刚才的一番解释,清楚是强词夺理,缝隙百出,让老夫如何佩服?”

“废话不必多说。”殷白眉大手一挥,不耐道,“你来此何为?”

“霹雷隆!”

“众所周知,这些年绝情谷与贤王府厮杀不竭,你们两家所积累的仇怨,远胜其他门派。现在,北贤王为何俄然转变态度?竟对本身的仇敌以德抱怨?”

……

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褪下早已被雨水打透的蓑衣,而后用手掸了掸本身的衣袍,似是将衣袍上的寒意打散。

入夜,大雨未歇,冷风还是。

“是。”柳寻衣朝殷白眉拱手见礼,谦虚道,“府主百事缠身,得空远行,特命鄙人前来向殷掌门赔罪。更何况,金坞主白纸黑字,指名道姓,鄙人又岂敢不从?”

柳寻衣心乱如丝,脑中更是一片浑沌。但碍于面前的局势,他又不能杜口不言,一番踌躇过后,只能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辩白道,“一场曲解罢了……府主是替殷掌门分忧。昆仑派劳师远袭,人困马乏,而绝情谷恪守坚巢,以逸待劳。此消彼长之下,昆仑弟子不免亏损……”

“这……”

“寻衣!”

“不错!”有人拥戴道,“昆仑派乃六大门派之一,与我等是武林同道。绝情谷是恶贯充斥的武林异教,江湖义士大家得而诛之。北贤王弃同道而近异教,究竟是何用心?他这么做,莫非不怕天下豪杰寒心吗?”

“嘭!”

若非如此,即便是非命江州,他们也不会忍辱偷生,甘做俘囚。

“只不过!”不等凌青痛斥,殷白眉俄然话锋一转,又道,“三月月朔,老夫曾给北贤王一个天大的面子。现在,北贤王仍欠老夫一个对劲的交代,不知柳门主可否一并带来?”

被邓长川劈面诘责,殷白眉顿觉颜面无光。他忙用一个阴沉的眼神,恐吓住肆无顾忌,口无遮拦的冷空阳。

眨眼间,浔阳楼内已是鸦雀无声,静如死寂。

此言一出,浔阳楼内一片哗然。

俄然,冷空阳的声音盖过世人的鼓噪,令喧闹的场面垂垂温馨下来。

“哈哈……”

“哦?”峨眉弟子慧秋故作恍然大悟模样,出言讽刺道,“洛府主不便插手昆仑派,却便利插手绝情谷,岂不是自相冲突?”

见状,尹鹤风赶快转移话题,起家道:“师弟所言,确有不当之处,老朽愿替他向北贤王赔罪。但一事归一事,洛府主无缘无端地替绝情谷出头,并让我昆仑派含垢忍辱,对‘偷师’一事既往不咎,此事是否又该给我们一个符合道理的解释?我们恭敬北贤王不假,却不能恩仇不分,是非不明,北贤王说甚么便是甚么。说到底,我们只是洛府主的朋友,而并非他的主子。敝派给北贤王面子,北贤王是否也该给敝派一丝尊敬?”

现在,坐在不远处的金复羽,面色平和,心如止水,仿佛面前产生的统统与他毫不相干。

“柳兄弟!”

冷空阳戏言一出,顿时惹来哄堂大笑,更令柳寻衣羞愤难当,无地自容。

邓长川忍无可忍,沉声痛斥道:“冷空阳,你好歹也是一派长老,岂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下贱之言?的确比贩子地痞还要恶棍!”

“鄙人柳寻衣,奉北贤王之命,前来拜见昆仑派殷掌门!诸位不必对我虎视眈眈,彻夜柳某孤身前来,未带一刀一剑,只带来一颗诚恳。”

楼外,云谲波诡,风狂雨横。楼内,觥筹交叉,杯盘狼籍。一样的喧哗,寄意着分歧的表情,热烈的有些忘乎以是。

“不久前,殷掌门挽留邓五爷、凌门主及一些贤王府弟子在江州做客。”柳寻衣不急不缓地回道,“本日,鄙人奉府主之命,召他们回府。眼下,贤王府俗务繁多,正值用人之际,还望殷掌门成全。”

面对上千双如刀似剑的凌厉目光,柳寻衣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这……”

殷白眉高居三楼,目光清冷地俯视着柳寻衣,沉声道:“莫非彻夜只要你一人前来?”

“嘿嘿,年青人毕竟是年青人。”冷空阳不觉得意地嗤笑道,“男人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直觉,是美是丑?风味如何?底子无需脸对脸地四目相视,如果天生美人,只需一个行动,一声嗔语,便足以透露统统。也罢!看你年纪尚轻,怕是尚何尝过女人的滋味……”

突如其来的“蓑衣客”,刹时突破楼内的喧闹。世人屏息凝神,默不出声地望着浑身雨水的不速之客,纷繁面露猜疑之色。

再看柳寻衣,神采已变的丢脸至极。他本觉得殷白眉会顾及昆仑派的颜面,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却万没推测,他竟会枉顾面子,将丑事当众挑明。

一时候,浔阳楼内喧声四起,一道道质疑之声如同利剑锋刀,直插柳寻衣的心底,令其头晕目炫,应接不暇。

现在,他二人和其他来宾一样退席在列,并未被五花大绑亦或刀剑加身。只不过在他们四周,却围坐着几桌昆仑派与金剑坞的妙手。故而对于面前的美酒好菜,山珍海味,他们视作白蜡枯草普通,涓滴提不起兴趣。

面敌手足无措,方寸大乱的柳寻衣,冷空阳满眼戏谑,嘴角噙着一丝鄙夷的笑容,嘲弄道:“事已至此,你不必再替北贤王讳饰。别人不晓得,老夫却亲目睹过绝情谷主的风味,她但是位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何不将话挑明?北贤王与萧芷柔之间……究竟有甚么不成告人的风骚秘史?”

“想当年,北贤王对四大异教恨之入骨。频频警告武林同仁,要与他们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今时本日这是如何了?莫非洛府主昔日的慷慨陈词,只是逢场作戏不成?”

说罢,邓长川又将锋利的目光投向殷白眉,愠怒道:“殷掌门,莫非这便是昆仑派自吹自擂的高山景行,以德服众?”

“既然有此担忧,洛府主为何不早早地站出来,替昆仑派主持公道?”青城派左使龚清挑衅道,“客岁八月初二,武林各派已在河西立下盟约。暂以秦淮为界,南北而治,遇事必先相互知会,并由主事之人调集大师共同商讨。敢问柳门主,北贤王身为北方武林的主事人,为何明知昆仑派与绝情谷有隙,却仍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伴跟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一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人,冒雨疾行,踏水而至,大步迈入浔阳楼。

……

“殷掌门,你……”

实在,以邓长川和凌青的武功,如果强行脱手,纵使不能在重重围困之下脱身,亦能令对方支出极其惨痛的代价。他们之以是挑选哑忍,是顾忌贤王府与昆仑派的干系,不想和殷白眉拼个鱼死网破,令北贤王再落空一个朋友。

“他们是昆仑派的高朋,老夫始终以礼相待,不敢有涓滴怠慢。至于他们的去留,亦是悉听尊便,昆仑派高低绝无半点禁止。”殷白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想走,随时能够分开。”

一见柳寻衣,坐在二楼的邓长川和凌青,不约而同地收回一声惊呼。

“不必!”殷白眉当机立断,涓滴不给柳寻衣包涵面,嘲笑道,“虽说‘家丑不成传扬’,但事到现在,绝情谷‘偷师’一事早已不是甚么奥妙。所谓君子开阔荡,小人长戚戚,老夫也不怕天下豪杰笑话,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北贤王为保绝情谷不受没顶之灾,不吝让我昆仑派忍气吞声,究竟是何用心?”

“这……”咄咄逼问之下,柳寻衣不由面露难色,迟疑很久,方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应道,“实在,北贤王停滞昆仑派和绝情谷争斗,另有……一份私心。”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