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恨声道:“你这两不人不鬼之东西,仗着几枚符咒便欲逞能,这白衣教也就这般模样了。接招!”说罢便合掐木决,残剩灵木骤缩一团,竟化为一足有十余丈长的青木龙,贴于地宫之顶。

那天灵派女子所留之物内含《上清北极天灵正法》、《无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无上三天玉堂正宗高奔内景玉书》等等数本天灵派文籍,但因未得师承,便是文籍内所含非常详细亦难修炼,故而现在莫愁仅习得五行神通与丹法北辰天道功、天狱考召之术,其他诸如天灵雷法、三光正炁(日、月、星)、正法三符均未如何修炼。

众鬼煞偷打个手势,借着血海上那两庞然大物斗法所起响动之保护,游至凌薇几人身下血海,各施手腕化出上百黑光向凌薇、莫愁二人射来。

凌薇见此一惊,手中五雷号令令牌连连震颤,七道玄色轰隆直入血海,十余鬼煞尚未反应便被轰至永不超生,连带周遭数丈之血海尽数化作虚无,余下两只鬼煞头也不回逃回血海之底。

白林见金剪与那小球对峙之时便已掐决化出无数金色小剪直卷而去,可谓铺天盖地,令得莫愁于二人合力下摆布支绌,险象环生。

众鬼煞正欲冒头,却又被那乍现的罗刹轰至血海直下,个个愤恚非常。却又慑于罗刹与血海之下那鬼仙,敢怒不敢言,只得将肝火尽数泄欲凌薇、莫愁几人之上。

“白林,先将那小丫头清算了。”为首白衣人很有些气恼,先前那般逼去,那天灵派女子定将授首,却被那小丫头给打断,煞是可爱。

莫愁催动残存之元炁,那青木龙立时散作无数灵木,落得空中竟又化成龙形,再与罗刹斗个鼓起。

凌薇双眸一眯,咧嘴一笑。

“好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竟还能施如此雷法,留你不得!”为首白衣人一招轰飞那早已撤去元炁的灵木,驱动罗刹便往凌薇冲来。

那白林一身金剪功实在短长,那数块青石竟只耗了三道金色剪影便轰然一炸,分作数百上千块落于血海,转眼间便溶解殆尽。残剩二道金剪影破石而出,下一瞬便闪至莫愁面前。莫愁指尖凝出两澄黄小球,屈指弹出,各自卡于那两柄金剪影剪刃之处,“呲呲”作响。

那为首白衣人又是一声怒喝:“一群废料。”连连掐诀控那罗刹猛攻,那罗刹乃是符咒所召,不必破钞多少元炁,而莫愁却不然,这般耗下去定先脱力。

正如为首白衣人所料,莫愁此时已有些许不支,那木龙实在破钞元炁,赶紧传音道:“凌薇、常臻,你们两人快施手腕破那罗刹,我元炁对峙不很多久。”

那白林也不惶恐,见轰隆闪至,挥手打出金剪影,抽身直退。虽一招落空,却也打断其施法,莫愁立时自两人夹攻当中脱身,站定至凌薇身侧。

常臻忙本身边摘一灵木,元炁流转,将之梳理一番便接金决打入硬化术,将之略微强化,连化数十道炁剑朝那金剪暗射去,随即抬脚冲至前抵挡。那数十道炁剑堪堪将三道金剪影磨去,残剩两道便已架上常臻手中那临时所炼之“剑”,常臻立时被轰至地宫内壁之上,连吐数口淤血。

莫愁一拎凌薇,直上地宫之顶,手掐木决轻喝一声:“长!”只见自地宫之顶化出无数灵木囊括而出,顷刻间便将世人地点之空间尽数塞满,二十鬼煞均被灵木轰入血海之下,令得常臻很有些发懵。

“把稳上面!”常臻眼尖,瞧得那群鬼煞游至凌薇二人身下,狂催元炁,七星令剑刹时涨至十余丈,闪直凌薇二人身下,以剑身尽数抵向那上百黑光,只听“咔嚓”一声,那七星令剑化作碎屑而散,常臻面色立时惨白。那七星令剑乃是其祭炼多年之法器,心神早已熔铸,如此一碎,顿悲伤神,几乎跌落血海。

“小娘皮,现在可没那北极驱邪院神将,你能奈我如何?”那为首白衣人控着三首六面罗刹直奔莫愁、凌薇二人,所过之处灵木尽皆被腐蚀斩断。

经过如此迟延,只听“霹雷”一声,那罗刹之顶俄然生起一丈许雷云,青赤黄白黑五色雷霆当头劈下,道道均有碗口粗细,竟是五雷正法,莫愁、常臻连连望向凌薇,面上甚为迷惑。

常臻苦笑一声,法器已碎,除开些许符咒便再无它物,其他术法亦是未曾习很多少,不过五雷咒等等。一步点出绕至罗刹身侧,挥手便是一叠符咒,纷繁化作流光直贴而上,剑诀一指,暴喝一声:“临!”只见那符咒尽数化作火球直朝罗刹砸去。

那为首白衣人扫那白林一眼,连执手决,罗刹第六臂速结指模,堪堪在那五雷劈下之时生出一墨色壁障,连抵二十余道雷方才破裂。罗刹五臂迎上,堪堪抵了余下之雷,却亦是炸个粉碎。

公然如此。常臻倒是没如何多想,那火符不过最次之凡火罢,如果对于凡人还行,可如果此等环境便是差远了。因常日均是以剑为主,咒术倒是施的未几,只得以五雷咒尽数号召其上。

凌薇心念场中之景,甫一将李煦宁几人送至地宫鬼头门处便当即折返,反手取出那五雷号令令牌,一道碗口粗细轰隆忽现于那白林头顶,直欲劈下。

那为首白衣人早已晓得凌薇这小丫头各式神通层出不穷,能力甚大,见其如此施咒当即暗道不妙,罗刹第六臂连接已手决,只见一水桶粗细的生角黑虺高耸化出,朝凌薇直噬而去。莫愁连分出一道灵木化作一蛟反对而去,那罗刹藉此机遇直将青木龙剁去一只龙爪,随后便被按至地宫之顶可劲拍击。

话说那白衣教二人审得情势,商定些许便暴起发难,自莫愁周身乍现八道鬼头,煞气迸发,狰狞噬去,那白林更是连打五柄金色剪影直欲将之分作数段。

“白林,你速去阻那小丫头施法!”那为首白衣人喝道。不待为首白衣人说罢,白林便已施决,顿时自罗刹以内射出五柄金剪影,却并未亲身出罗刹以内。

莫愁笑道:“恰是先前于潜蛟潭与那毒蛟斗法之时想得的,现在一试倒是非常好用,恰是仿那毒蛟所化。”同时指决一掐,青木龙独自冲向罗刹,一木龙一罗刹立时战起,整座地宫是以二庞然大物震得直颤,若非那白衣教建此之时特地加持很多术法,早已坍塌。

那白衣教二人久经斗法,莫愁拎起凌薇而上之时便已猜出其意,赶紧打出那一召罗刹符,只见一身长两丈一尺罗刹高耸呈现,手中两柄斧钺挥得虎虎生风,堪堪清出一容身之地。

那为首白衣人瞅其一眼,嗤笑一声,指尖一勾,便见罗顷刻持鞭第三臂一招甩出,抽飞诸多火球便不再理睬,任凭残剩火球砸上。那残剩火球纷砸而上,烧的空中一片通红,待那火海散尽,罗刹涓滴未损。

常臻折腾之时,凌薇亦是不闲着,五雷号令凌至身前,顺手一道净水咒打出,右手剑诀蘸水腾空连书五道符篆,口念微咒。咒有三,其一为言咒,即大声诵持之咒,其二为微咒,即轻微诵念之咒,其三为心咒,或称阴咒、密咒,即不发外声之咒。此三咒各有其用,施咒之时当细细分清。

“莫愁姐,这神通短长!可为何有些眼熟?”凌薇惊呼一声。

那为首白衣人本当是一张足矣,却未料得如此之快便落得下风,目睹那罗刹被勒得脸孔扭曲,只得连打出三张符咒,罗刹浑身一颤,煞气发作,将那灵木尽数腐蚀,身躯暴涨四丈,化作三首六臂之神,仿佛与先前那鬼仙所召罗刹普通无二。

莫愁轻哼一声,元炁不竭输入,只见那罗刹周身之灵木刹时化成无数灵蛇,将那罗刹双臂缠个严实,随即顺势而上,尽数裹上罗刹之身。

“好个白衣教!”莫愁喝道:“这偷袭工夫......”一声破空声将之打断,莫愁脚尖连点,闪身退出八丈之遥,却见一三丈玄色新月划破虚空直劈而来,恰是那为首白衣人脱手。莫愁但是知此新月之短长,平常术法乃至反对不得涓滴,连连打出那澄黄小球,尽数轰击于上,“锵锵”之声不竭。为首白衣人见此,又是连挥二道玄色新月,于空中交叉一番便直劈而去。

白林点头应允,挥袖一招,那金剪所化龙卷立时窜来,欲将凌薇、莫愁二人尽数卷入。

莫愁虽正与那众鬼煞斗得鼓起,可七用心机仍旧锁于那白衣教二地仙之处,两人传音之时便已有所发觉,故而几近二人甫一脱手便打出数块三丈青石砸向二人。土决不断,连化出三堵土墙环抱周身,但吃了五道鬼头便生碎裂。莫愁忙化一堵墙迎上,又以元炁控那数块青石抵上那五柄金色剪影。

常日平常斗法五行神通便足矣对付,若遇劲敌便施考召之术,故而其他术法均被其至于一边。正因如此,现在碰得此等环境便实在憋屈,既无趁伎俩器,又无可拿脱手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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