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徵有些呆愣,这炁剑这么便散了?

道门当中称呼体例可有多种,羽士方外不改姓氏,诸多羽士均是带姓而称,如这袁道长,便是天师府张天师亦是如此。但每位羽士均有其道号,此道号多是据其所属门派字辈而定,当然也有其他体例。

“十余数罢,够将这岩层罩住了。”常徵连连打出解秽符,于众阴鬼扑来之时堪堪设出阵法。那赶在前头的数只阴鬼直撞阵法,竟仅仅嘶吼数声便弹开身形,并未如同先前普通直接遣散。

这阴鬼并非先前那些厉鬼、恶鬼可比,阴鬼乃是幽冥界之鬼军,均由道行,可施神通,并含肮脏之力。正如常徵先前那道炁剑普通,甫一打仗便被肮脏。要晓得这肮脏之物最能废除仙家神通,官方所传播之黑狗血便是如此。

撤除韩千叶,其他几人俱是修道之士,于这乌黑当中并无任何不适,便是丁明虎亦能见得几分,不过略显暗淡罢。

韩千叶又是叫道:“这儿是哪?眼睛一闭竟然就跑到这了?”

韩千叶手中拿火把忽的一灭,隧道以内再一次堕入漆暗。

“老甲等着你那甚么手腕。”

“各位、各位道长,这隧道......”

待韩千叶事了,那妙吟方才出声问道:“玄渊道长,现在可得先容一番了罢?”

“地宫!莫非是那中山陵地宫?”韩千叶忙道。

白衣教构造、教义自元朝起了颇大窜改,戒律松弛,宗派林立,故而所信奉之神实在很多。直至正德年间出了位无生老母,又有“真空故乡,无生老母”所谓八字真言,其所属分支尽皆采而用之。

厅内足足三十六根巍峨巨柱,其上刻有诸多浮雕,浮雕以内容尽是些道佛之事,更有诸多仙神佛圣,所刻之神极其庞大,有天宫之玉皇、天国之阎王、人间之圣贤、西方之弥勒等等。

几点冰冷鬼火自一巨柱后飘出,空中一撞,化作一人来。只见那人白衣黑帽,脚踏那鲜红腥臭之浪,恰是那奥秘鬼仙。

韩千叶接过火把,借着火光瞧清几人所处之地——一处暗中逼仄隧道。隧道非常狭小,仅宽三个身位,隧道内壁均由块块精密青砖砌成,相称整齐,可见做工之邃密。唯独那浪荡于隧道以内的缕缕墨色阴气表白此处隧道颇不平常。

妙吟沉吟些许,方道:“师父,这莫非便是阴鬼招魂术?”

李煦宁曾对三山字辈有所体味,三山愈兴振,福海涌洪波。穹窿扬妙法,寰宇证仙都。其三山恰是龙虎山、茅山、阁皂山。那妙吟想来便是“穹窿扬妙法”当中的妙字辈。

韩千叶见得如此,硬着头皮道:“各位、各位道长,这阵法能扛上多久?要不我们先行撤退......”

世人只觉视野忽的一暗,失重之感随之而来。约莫两息,一阵阴冷潮湿之味劈面而来,韩千叶不由打个激灵,连掏手机,一抹微末亮光生起,扯开嗓子叫道:“师父、各位道长、师父、各位道长、......”

“哼!”那奥秘鬼仙怒哼一声,行踏罡步斗,连连打出那已攥于手中好久的数道符咒,尽数打入阵眼以内,阴气再次喷薄而出,好似先前那般六合旋覆,却亦有其分歧之处。此时三十六天罡鬼煞阵以内,再被一无形之力束住,如同时候呆滞般,下一瞬便尽数化作虚无,独留那满目疮痍于原地。

“哼!无生老母岂是尔等可妄议的?”一声怒喝声高傲厅内响起。

韩千叶话音未落,便感受周身似有吼怒之声,韩千叶借动手机所收回的光瞧去,只见那阁皂山袁道长取出腰间那葫芦,周遭阴气如鲸吸百川般,猛灌此中,不过两息世人所处之地便再无阴气,那鬼头石门之模样亦是清楚映入其视线。

“这莫非便是一锅烩?老头一向便曾听闻这白衣教项目繁多,各不相属,教义、仪轨颇多歧异,今个瞧见公然如是,‘道佛一家’还真就让他们给搞现了。”玄渊一语道出,逗笑世人。

所谓阴鬼招魂术,乃是左道之术当中的邪术,便是于邪术当中亦是凶名颇盛。此术可召取幽冥鬼军,即阴鬼。若欲炼成,须十二童男、十二童女之阴魂,祭炼过火线能接通幽冥,召请阴鬼。故而这袁道长才会如此道。

经过妙吟一提,李煦宁几人亦是想起这阴鬼招魂术之记录,均是面色凝重,暗自防备。

一行人甫一踏入,地宫四壁油灯忽亮,将这地宫映得透亮。环顾四周,发觉这地宫呈长方形状,乃是一极其宽广宏伟的大厅,足有七丈之高。四周内壁均由大理石(中原详细何时利用这大理石做园陵石刻未能查到,不过确切由来已久)砌成,石壁极其光滑,便是影子映于其上皆清楚可见。

“那是转移符咒,那鬼仙将符咒打入阵心,将我们挪至此处。瞧这架式,想来此隧道是通向某个地宫罢,那鬼仙手腕倒是风趣。”常臻讲授道。

听得如此,莫愁翻手化出一根长四尺不足木棍,一道火决打出,合一火把扔向韩千叶,涓滴不考虑其他忌讳,道:“拿着。”说完便不再言语。

“从速给老头消逝!”不待韩千叶说完,玄渊一挥手,直接将丁明虎、韩千叶二人轰离大厅。

“现在已经开了电筒,只要这么亮,这处所仿佛有古怪。”韩千叶道。

亦有如玄真普通,本有姓氏却因各种启事不再用其姓氏,直接以其道号为名。再有第三种,便是如这妙吟普通,本是由灵宝派收留,并不知其姓氏,亦以道号为名的。

凌薇一声惊奇:“这莫非便是那摄魂妖术所炼成的?”

玄渊嘻笑一声:“这白衣教还真是多此一举。”大手一挥,一道炁劲转动那一物件,暗合“天道左旋,隧道右旋”之理。那鬼头石门自嘴而分,伴随“霹雷”之声缓缓缩至摆布。一股阴沉澈骨的寒气,扶摇而出。一座地宫乍现于前。

还是那唤作妙吟的女子出声:“诸位好,我是阁皂山灵宝派妙吟,这两位是我师父袁道长,我师弟刘恒。”

玄渊嚷嚷道:“管它做甚!瞧这地宫定是那白衣教所设之地,净搞这乱七八糟之物。”

顷刻之间,大厅当中作起各种鬼叫凄厉之声,不一会原是亮敞,已作灰黑,随即自厅空中化出阵阵血海。莫愁当即打出一道土决,自世人身下化出一数丈周遭的岩层。

“现在还难肯定,这金陵非常古怪,内里怕是有些东西,你可跟紧了。”

“常徵,你那还剩多少解秽符?快设阵法。”常臻头也不回道。

李煦宁等人亦是一一与阁皂山灵宝派三人行了先容。扳谈半晌,一行十一人便顺此隧道而去。那隧道初时阴气便已有先前那般浓烈,愈行至前面愈是浓烈,最后通到一鬼头石门之时已如浑沌之境。

“不过几个小鬼,瞧我灭了便是!”常徵召起一道金色炁剑,划过虚空,直指一鬼娃。然其成果却令得几人面色颇惊——那鬼娃仅是口吐一团黑雾,横于面前,常徵所施之炁剑甫一打仗便被那黑雾肮脏殆尽。

鬼面石门之模样形似先前那奥秘鬼仙所召罗刹之面,头如驼峰,狰狞可骇,其嘴更是大张,定睛瞧去,可见其内有一物件。

玄渊大笑道:“你这灵鬼(鬼仙虽称鬼仙,实则灵鬼),化出些许血流便是手腕?”

“好个疯羽士!今番拼了两百年修行也要把你拆骨扬灰!”

“玄渊道长但是弄扯了,”妙吟掩嘴一笑:“这白衣教不是自正德年间便出了为无生老母么?那‘八字真言’但是广为传播呢......噗嗤。”妙吟说着便已笑场。

“哈哈哈......”那鬼仙狂笑之声再次荡起:“小丫头猜得不错,不但是这金陵,便是数百年来所传的那摄魂之术尽皆是吾白衣教之手腕。尔等便好好受着罢!”那鬼仙话音一落,无数鬼娃尽皆撕咬而来。

那种玉者冷冷一笑,黑帽之下所露眼中似有怜悯,道:“好好受着罢!”轰然又化为冰焰鬼火散入血海当中不见踪迹。只听“婴”的一声,厅内阴气化出阵阵旋涡,眨眼间便成了无数鬼娃,尽皆身着大红肚兜,头生双角,双目出现红光。

“叫喊个啥!”不消多猜,恰是玄渊之声,又是引得几声娇笑。

“韩先生,这儿我们几人并无大碍,你如有不适便开电筒罢。”

“老头议了又如何?”玄渊当即顶上:“你那手腕快快施出来,老头没心机与这鬼东西瞎扯。”

那袁道长眉头轻拧,缓缓点头:“恰是。这阴鬼如此之多,白衣教究竟害了多少性命!”

“老头可没那工夫管这闲事,你们自个玩去。”玄渊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步行至最前头,令得其他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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