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正要叱骂肖望春,只见古剑秋挣扎着起家,两眼冷冷望着肖望春道:“要杀要剐,即便脱手,眨眨眼便不算豪杰,若留我命在,他日必不饶你。”

肖望春憋了一肚子火,冷哼一声,坐在一边闷不出声了。

“既如此,你大哥却未何冒然修炼……”

“这般你便转头吧,赶上那姓断的小贼,不怕你小命不保?”

修儿对古剑秋说道:“你再不诚恳,我便点了你穴道。”

“远远听得大哥的那一声长啸,必是不敌那小贼跑了,我这大哥也怪不幸,爹爹闭关时,一再叮咛哥哥不得私行修炼,他却非要偷习这僵尸功,没有了爹爹的指导,才至走火入魔,本来好好的一个俊公子,却落得这般时疯时癫、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唉……”修儿说完,脸上尽是怜悯之色。

“你……”修儿气的满脸通红,一时也无从辩驳,只得气呼呼对世人道:“都起家赶路。”

“把你这脏手拿开。”古剑秋“啪”的一声,一手便将水壶打落在地。

“他中了我大哥的僵尸功,只怕命不久矣……”这修儿言语间倒有几份顾恤之意。

肖望春见了不由忿忿不平道:“修儿,这‘固真龙液丹’乃教中长老所炼灵丹,怎能随便给这小子服用,他归正难逃一死,服了又有何用?”

修儿见状,表示几名黑衣人放下担架,走到古剑秋身边,见他神采惨白,没有一丝赤色,五官也因痛苦而扭曲,眉头紧蹙,嘴唇干巴巴的。

饶是如此,古剑秋却还是不承情,只是闭着眼疏忽。

修儿痛斥道:“还不是你慌不择路,准是被那小贼吓破胆了。”

古剑秋中了那怪人一记僵尸功,受了阴寒内伤,此时浑身发冷,直颤抖抖,不断地打着冷颤,这一起滴水未进,又发了高烧,他满身高低缩成一团,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排泄,神智也有些恍惚不清了,嘴里说着胡话:“爹爹……孩儿……见过母亲大人……?”

因而拿了水壶往古剑秋嘴里注水,古剑秋神智不清,不由自主的咕嘟喝了几口,立时醒转过来,见是修儿在拿水壶喂他喝水,顿时瞋目而视,一脸讨厌之色,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又是一把挡开水壶,撇过甚去。

古剑秋星眸微垂,撇过甚去,疏忽二人,也不再说话,修儿也未发作,只低头玩弄本身的长剑。

突听那肖望春道:“修儿,怎地越走这树林越是富强?也不似来时之路啊,定是方向错了。”

那修儿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制药瓶,倒了一粒丸丹出来,递给古剑秋道:“你快些服了这丹药,若不然,怕是撑不过本日了。”

“修儿,这崎岖山路好是凶恶,只怕十天半月也一定能出得去,如何是好?”肖望春情底有些发毛。

修儿又命几名黑衣人各脱了一件外套,盖在了古剑秋身上,古剑秋一抬手又给掀掉了。

修儿心中来气,骂道:“你这斯恁地不讲理,我美意喂你喝水止渴,你却这般无礼,死了的好。”

修儿手一甩,将一粒丸丹飞入他口中,再命一名教徒拿水壶喂了古剑秋一口水,解开穴道的同时,那教徒用手一按一合,古剑秋咕嘟一声,便将那粒丸丹和着净水一迸吞服了下去。

“我这大哥心高气傲,好胜心极强,未不使爹爹看轻,便趁他闭关之时私行修炼了这僵尸功,唉!也只能待爹爹闭关大功胜利出关后,看可否治愈大哥了。”

‘固真龙液丹’入肚,古剑秋顿时感觉丹田内一股暖意缓缓升起,直通五脏六腑,阴寒之气顿时被遣散大半,浑身高低说不出的镇静。

要晓得古剑秋被这僵尸功所伤,经脉肺腑本已被这阴寒掌力所侵,然阴病见阳得生,服这‘固真龙液丹’而至阳盛,则止阴,阴阳之气已和,况这‘固真龙液丹’另有滋长功力之效,古剑秋服食后,结果立竿见影。

“少废话了,要不往回走吧?”

“听司空长老说,僵尸功如果练成九重以上,便近不坏之身,只不过极难修炼,稍个不慎便要走火入魔,须得悟性极好、毅志果断又功力深厚之人方能修炼。”

“你?哈哈,等你练成了,我早天下无敌了。”修儿一脸不屑。

“死便死了,带了他首级献给宇文泰来便是,还省了这一起背负着,这等费事。”

肖望春见这丛林一望无边,内心有些犯难,道:“修儿,这林海茫茫,无边无边,如何出得去?”

修儿横了肖望春一眼,痛斥道:“死不死,还轮不到你来发落,如果朝廷要活的怎办?坏了我教大事,你担待的起?”

肖望春讨了个败兴,只得低头赶路。

“修炼这僵尸功,这般凶恶吗?”

时候一到,穴道自解,古剑秋在一阵酸痛中醒转过来,刚要挣扎起家,胸口又传来一阵狠恶的疼痛,感受浑身散架了似r的。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肖望春怒不成遏,起家举掌欲劈古剑秋,又被修儿喝止。

古剑秋也不答话,还是身躯蜷曲收缩,打着抖,那僵尸功阴寒之极,也是那怪人的僵尸功练的偏了,若不然,只怕早已命赴鬼域了。

“那姓断的必在后边追逐,我等即便起家,往西南边穿过了这丛林,到得巴东再做筹算。”修儿说完又命几名黑衣部下用剑砍了几根长条树枝,再用树藤扎成单架,几名黑衣人便抬着古剑秋前行。

“谁曾推测你大哥也不敌这小贼,不是说他习得教主的僵尸功后,神功无敌了吗?却怎地还是制不住这小贼。”肖望春也不敢辩驳这修儿,只得推给那怪人身上去,又不无担忧的道:“你大哥他……不会有事吧?如有不测,叔父便如何向教主交代?”

一阵阵冷气劈面而来,这冷气便是密林中的层层雾气,从山谷当中升越升越高,在山脊之上四周满盈。再看上面,千沟万壑,峡谷中藏着峡谷,到处是绝壁峭壁,令民气惊胆战。

肖望春见了,心中愁闷之极,想这修儿乃血焰教教主独女,常日里飞横放肆、刁钻蛮横,是受不得半点气的主,便是教中长老、护法,也对她宠嬖有加,当今被这古剑秋这般三番五次的无礼相待,却还忍气吞声无半点牢骚,不由得妒火中烧,却又无可何如。

古剑秋佯装未醒,一向在偷听二人对话,才知断云铁无恙,倒是这一帮人,逃逸之时慌不择路,又在这群山密林当中迷了路。心中不由暗自佩服断云铁,也暗下决计,如有生还之日,需求苦练武功,可转念又一想,本身现在身受重伤,又羊入虎口,如那任人宰割的案上之肉,还谈何报仇血恨?想及至此,心口又是一阵闷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痛苦地嗟叹了一声。

古剑秋紧闭双唇,却死活不肯服用这‘固真龙液丹’,修儿冷眼望着古剑秋道:“你不平这丹药,我便点你气舍穴,再让他们几个强喂你服了,那多狼狈呢,如何?你又何必?”

“这……这便往巴东去罢。”肖望春一想到断云铁在转头路上追逐,心中倒游移不决了,转念一想,路再远再崎岖,也比赶上这姓断的好。

“看来还是低估这姓断的小贼了。”

“少废话,赶路便是。”

“往回走不恰好赶上姓断的那小贼吗?你大哥且不敌,你我二人又如何敌的过?早知让叔父来,早把那小贼清算了。”

肖望春只得作罢,修儿拿了水壶,递在古剑秋跟前。

“林中多有山果野味,也饿不了你,你一大男儿,怎地这般贪恐怕死?”

说罢亲手拾起衣衫,盖在了古剑秋身上,这回古剑秋倒也懒的动了。

“我只是担忧你……”

“让我大哥来,也是你叔父肖大舵主拿的主张,说定然万无一失的。”

一行人抬了古剑秋,便入了这富强的丛林当中,一起虽有两名教徒持刀开路,也是举步维艰,行了几个时候,便到了一处山脊。

古剑秋被她一说,脸上一红,却又想到本身与这血焰教的血海深仇,冷哼一声道:“你用不着假惺惺,不过是与那奸臣狼狈为奸,想拿我领功罢了。”

肖望春望着躺在地上的古剑秋说道:“这小子醒了。”

“修儿,待他日我也练成这噬骨掌,便再不让人欺负你了。”

话未说完,修儿脱手如风,点了古剑秋的气舍穴,古剑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要好很多了吧?这‘固真龙液丹’我统共就三粒,一粒抵数年功,我也只便服过两粒,未曾想,这最后一粒倒是为救你这‘狼心狗肺’之人。”

“修儿……”肖望春见她这般调侃于他,心中一阵刺痛,却也不知如何辩驳。

古剑秋心中愤然不已,怒骂道:“还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你我仇深似海,我是生是死,与你……”

肖望春见这古剑秋奄奄一息之人,却还这般狂傲,正待脱手经验他,却被修儿喝止:“停止,你再脱手我便饶你不得,此人事关严峻,由不得你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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