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昨日和史进、林冲聊了半日,对二人已是坚信不疑,看洪西席又对史进无礼,赶紧拱手道:“此位洪教头也方才到此,之前未曾在江湖上走过,失礼之处,还请二位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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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四人便到的沧州地界。
这洪教头也听出柴进的不满来,心下不由考虑起来。
史进看到柴进这般做派,倒是悄悄点头。
林冲点头道:“我在军中也听的他姓名,非常好客,军中戍边的人路过期,也多会拜访他。”
林冲刚才听柴进说开就里,酒菜间柴进对洪教头也没太多礼遇,如何会怕洪教头,起家道:“洪教头想使棒时,我陪你较量一棒耍子。”
之前他也和柴进庄上会使枪棒的妙手较量过,并无敌手,心中倒不害怕。
柴进动容道:“这几月常闻江湖上朋友说大郎仗义疏财,本日一见,方着名不虚传。柴进佩服。”
还未到庄门口,四个庄客便在一条阔板桥上拦住四人来路。
早知史进便是梁山悍贼时,随便路过一个州府时,叫些做公的便拿了他了,然后再害了林冲。
史进笑道:“柴大官人在沧州想必多有来往,我们无妨往他那边走一遭,如果能得他照顾,哥哥在牢城营也省力。”
想及此,便道:“大官人如何忒当真。他若真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时,与我较量一棒,便是打折了手脚,我也不怨他。如果他还不敢时,我也难信他是真教头。”
董超、薛霸看史进暖和,便谨慎的密查起史进事情来。
林冲也晓得这些情面油滑,道:“兄弟说的是,那我们便往柴大官人庄上走一遭吧。”
史进名字那日已经被林冲叫破,但是他也不敢说他就是梁山史进,免得路过一些州府时,二人去告官拿了他,只说是禁军中人。
林教头听得来意达成,抱拳道:“多谢大官人厚意。”
柴进这大官人毕竟不是江湖中人,二人使棒,既非卖艺,也不是要博他一笑,他这银子拿的确切难堪,倒更像犒赏下人。
公然,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之名一出。
看到二人到来,柴进起家见过礼,先容道:“这位是柴进枪棒师父洪西席。”
洪西席哂笑道:“我也未见过梁山史进,只是听庄上的人说他年方二十,面如冠玉,身上刺着九条青龙。你的春秋、样貌倒是和史进符合。”
两个公人自有主管去号召。
说完,便叫身后一个主管去取银子。
史进、林冲见柴进家和他们分歧,也不推让,起家跟着一个主管去沐浴。
“好。”
林冲便拱手道:“相烦大哥报与大官人晓得,都城有个姓林的犯人迭配牢城营,特来求见。”
史进对这洪教头也不陌生,和林冲一起向这洪教头见礼。
柴进点头道:“现在朝中尽是奸邪小人,忠良之辈反难容身,诚为可叹。沧州牢城管营、差拨都与我交厚,林教头且与大郎在我庄上住几日,临行时,我修两封手札,教头带了去,他们必定看觑你。”
林冲道:“说来气煞人,只因那高衙内觊觎贱内,令人赚了我一次,被我在府前堵了几日。高俅那厮便设想害我刺配到沧州来。”
他也想看林冲本领,但也不肯失礼。
“好,你们谁来,我都接着。”
路上问了几个村人,到的晌中午,四人便寻到柴进庄上来。
林冲答道:“寒微林冲,闻大官人贵名传播海宇,那个不敬。不想本日因获咎犯流配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
柴进看二人都已经站起来,笑道:“好,那二位教头便较量一棒。小可也正要看二位教头的本领,便拿两锭银子出来做利物,如果赢的,便将银子去。”
柴进没想到这新来的洪西席这般不知礼,上来便出言不逊,心中不由有些不喜。
“昨夜灯花爆,今早喜鹊噪,不想倒是高朋来。”
林冲也不再狐疑史进,又感念史进拯救之恩,伤愈后便和史进较量枪棒,并不藏私。
柴进笑道:“比拟大郎,我这真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一起风尘,二位先去沐浴一下,我们再到前面吃酒畅谈。”
林冲和史进看柴收支来,便一起走到亭外来。
言下之意,你的春秋、样貌虽符合,但却一定是梁山史进。
从师父洪西席到洪教头。
史进这厮骗的他们好苦。
昔日柴进看来投的客人和庄上的妙手较量,普通都是拿一锭二十五两的银子出来,但是明天有史进在旁,却不自发的加了一锭银子。
洪教头听柴进这般说,也不好再言语,史进、林冲天然也不会失礼。
二人到的后堂时,便见柴进和一个长大男人在堂中坐着。
史进看这洪教头讨死,笑道:“洪教头想使棒时,我与你较量一棒耍子,如何?”
现在莫说飞黄腾达了,归去恐怕还得被高俅见怪。
这般大官人气度,又如何能得江湖豪杰喜好。
史进抱拳道:“不敢瞒柴大官人,我是梁山史进。”
现在江湖上都说史进慷慨仗义,他也惊骇输了他慷慨好客的名头。
沐浴罢,柴进已经让报酬他们筹办了新衣。
毕竟是先朝龙子皇孙,这庄园虽在村落,却也是雕梁画栋,不是平常乡间财主可比的。
次日起来,柴进便又让人来请二人。
四个庄客便都不敢再小觑,一个庄客作揖道:“两位稍等,我这便去报与大官人。”
路上,史进也不再苛责董超、薛霸,每日买酒肉吃时,也有他们一份,不过也没放松警戒,免得暗沟里翻船。
另一个庄客则把四人领到庄前一个山亭坐了。
柴进倒是又热忱了很多,酬酢了两句,便叫人拿了二人施礼,放到歇宿处去。
董超、薛霸也记在内心,筹办回了东京禀告陆虞侯。
早已摆下酒菜,柴进便请史进、林冲坐了,几个主管轮番把盏,伏侍劝酒。
直吃到傍晚,柴进才送史进、林冲去歇了。
柴进道:“我也听禁军中人提过林教头之名,都言林教头是禁军中稀有的教头,不知林教头如何获咎了高俅?”
拿了史进的赏钱,又帮高太尉办了事,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了。
柴进怎愿这般待客,笑道:“我们且吃些酒食,世人如果有兴时,再较量一棒耍也不迟。”
董超、薛霸也不敢多说,只要不误了押送的期限便是。
史进惊骇柴进不来见,弥补道:“我这位哥哥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被朝中奸臣谗谄,才到的此地。”
两小我叙礼罢,柴进看一旁史进一表非俗,便道:“失礼了,还未就教这位高姓大名?”
到了沧州,史进天然便想起一人了,道:“这沧州地界有个官人唤作小旋风柴进,哥哥可曾听过?”
柴进当下让人摆开酒菜,席间说些江湖上的事情,洪教头插不得嘴,好不难堪,吃了几杯酒,便按捺不住起家道:“吃多了不好发挥,不若使一棒再返来吃酒。”
那洪教头却不答礼,斜眼打量了二人几眼,看着林冲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上头,常常流配甲士,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西席,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你若真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可敢和我使一棒?”
柴进到的跟前,便对林冲抱拳道:“小可久闻教头之名,不期本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慕之愿。”
抢先一人生的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
二人换了新衣,跟着一个主管来到后堂深处。
要撤销柴进的不满,最好打翻这林冲,便是他是真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时,技艺还不如他,柴进也不会怪他无礼了。
柴进道:“不敢动问,闻知义士在梁山替天行道,救人无数,如何和林教头一起来到荒村敝处?”
柴进把史进、林冲请到正厅,分宾主坐定,史进让林冲坐了上首。
林冲听得这西席是柴进师父,也不想肇事,拱手道:“小人倒是不敢。”
“有劳了。”
董超、薛霸听得梁山二字,倒是面色大变,心中尽是懊悔。
四个庄客也早看出来了,林冲脸上刺着金印,前面还跟着两个公人,只是没戴枷罢了。
林冲道:“说来忸捏,若不是史进兄弟时,我已着了那俩公人暗害。”
史进笑道:“戋戋小事,不敷挂齿。”
这洪教头看二人抢着脱手,心中倒有些疑惧起来,只是事到现在,也不好露怯,承诺一声,对柴进拱手道:“大官人休怪,我与他二人使一棒看。”
未几时,便见庄子中门大开,一个官人领着四五个主管迎了出来。
柴进脱手豪阔,他来这里光阴虽不长,却已得了很多银两。现在惹得柴进不满,说不得柴进今后便会少了犒赏,乃至撵他走。
史进倒是笑道:“洪西席莫不是也思疑我冒充梁山史进招摇撞骗?”
林冲听得柴进说洪教头方才到此,心中已没多少顾忌,看史进要代他了局,赶紧道:“洪西席想与我较量一棒耍,还是我向洪西席就教一二吧。”
史进笑道:“当不得义士之名,大官人唤我大郎便是。前些日子,我感受枪法进入瓶颈,难有寸进。想到王进师父提及林教头枪棒了得,便去东京请教。不想正碰到林教头被高俅谗谄,我恐林教头着了暗害,便一起送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