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也没客气,和柴出去到前面马廊,挑了一匹乌黑的卷毛马,又对柴进道:“还请大官人让人把我们来时的两匹马也备好,我想一起换马赶归去。”

林冲解释道:“洪教头性子暴躁,赶乱了步法,不然我也没法一棒打翻他。史进兄弟也是如此,我们路上每日使棒,我要胜史进兄弟也不易,可见史进兄弟畴昔工夫也没白下。如果谨慎些,毫不会被王教头一棒打翻的。”

洪教头赶入一步,提起棒,便一棒打下去。

张青、孙二娘正在旅店门外乘凉,看到路上行来一人三马不由打量起来。

林冲闪畴昔,又退了一步。

张青定睛一看,高呼一声,跳起来往前迎来。

柴进也没问洪教头伤势,赞了林冲技艺,叫主管将利物送给林冲。

而后,柴进对史进、林冲更加热忱。

柴进笑道:“义士但讲无妨。”

史进看柴进这般说,便又选了两匹马。

林冲看他步已乱了,把棒从地下一跳。

他去东京前便只剩四千多贯了,给了林冲娘子一百两金子,便去掉一半,加上东京和路途又利用了几百贯,他现在所有身家也不到两千贯了。

“真是史进哥哥。”

一个庄客也拿了一束杆棒来,放在地下。

孙二娘和几个火家也随后跟来。

张青望了几眼,看三匹马骨架高大,便道:“三匹好马,不知此人是来卖马的,还是路过的。”

看看一天时候到不了梁山,史进又赶了一程,便找了一处客店安息,让小二好生豢养马匹。

林冲又谢过柴进厚意,才和两个公人取路往沧州而来。

史进笑道:“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的技艺岂是平常西席能比的,不怕你们笑话,我先前也经了七八个驰名的师父,但是撞到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师父时,也只是一棒便被他打翻了。”

然后三人又归去吃酒,直吃到深夜,酒菜才散。

目送林冲而去,史进便也和柴进告别。

洪教头被人扶起来,看众庄客都一脸笑意,也无颜面再在柴进庄上呆下去,取了财物往庄外走了。

“看棒。”

洪教头不肯舍,追上去又是一棒。

因为鲁达没有削发,林冲在太尉府前足足守了五天,逼得高衙内、陆谦不敢出府,谗谄林冲的事情也早了一些。

史进也谢了柴进这几日相待之情。

史进笑道:“我也快没钱利用了,这几日我们便选几处害民大户动手。”

别了柴进,史进便一起快马加鞭,往梁山而来。

次日天明,史进早早便起来在院中等待林冲。

孙二娘眯了一下眼,道:“那骑马的人倒有些像史进哥哥。”

如果陆谦再来害林冲,林冲一定便能碰上那场压塌草厅的大雪,逃得性命。以是史进才假托梦境,让林冲遁藏那能够的大火。

林冲那里肯受这银子,推托了两次,看柴进对峙,思及有求于人,只得收了。

史进看林冲神采,叮咛道:“我也晓得这事说来不成信,只是昨夜那梦委实逼真。林教头切不成粗心,一旦他们调你去看管草料场,你在四周找找,看看有无一个山神庙,便晓得那梦能不能应验了。”

林冲出来看到史进,问了一声早。

到的跟前,张青便抢上来一步,牵住马,笑道:“哥哥可算返来了。”

二人说了几句,柴进已经让人来请他们。

柴进笑道:“虽如此说,也足见林教头和王教头的短长了。有幸见地林教头手腕,当吃一杯。”

不到一年,他便洒出去万贯家财,倒不负了这慷慨仗义之名。

众庄客都怪这洪教头常日目中无人,看他现在被一棒打翻,都一齐大笑起来。

二人又不敢强闯,只能撤销心中主张。

林冲赶紧道:“大郎在东京时已给了你阿嫂很多金子,她也给我带了很多,再多时恐遭人惦记,反而不美。”

史进听得林冲这般说,也只好作罢。

梁山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名声也已传开,马贩也不怕被梁山抢了去,隔三岔五便有马贩送一些好马过来。

柴进笑道:“义士要赶路时,再选两匹好马就是。来往辽国的马贩都晓得我爱马,但有好马便送来了,我也不好让他们白走一遭,看到好马便买了。实在我也只是出猎时,才选一匹马骑,这些马养在这里也闲着。”

走到通衢上,史进对林冲道:“我也不便再送你去沧州,我们便在这里分离,林教头保重。”

史进从包裹里拿出一百两银子,道:“我身上带的金银也使尽了,这些银子教头先拿去,过些光阴我再让人给你送些银子来利用。”

林冲已经带了枷,拜了史进一下,道:“兄弟厚意,林冲铭感五内。大郎路上也谨慎。”

柴进让人拿来五十两银子送了林冲,对史进道:“义士不缺金银,柴进也无物可赠,只要几匹从辽国拉拢来的好马,我们今后院走一遭,义士选入眼的,我让人配了鞍鞯,路上代步。”

史进看张青、孙二娘带人迎过来,也踢了一上马,往前面而来。

柴进虽有些不觉得然,但口上也连说受教了。

史进天然晓得孙二娘说的有些夸大,固然赌坊和**都是销金窟,但是盗窟大多数喽啰都是出身费事之人,有了钱便存到盗窟钱庄去,偶尔才去山上旅店吃酒肉,决然不会没钱利用的。

柴进待史进倒是更殷勤一些,笑道:“我送义士几里吧。”

林冲也扎了衣服,对史进、柴进拱拱手,当场也拿了一条棒起来,对洪教头道:“就教头见教。”

柴进请二人到内里吃酒,又提及林冲技艺来。

次日大早,史进便又上路。

柴进点头道:“也好,非是我不留你。只是怕那两个公人泄漏动静,官府倒不敢来我庄上拿人,只是怕他们沿途设卡反对义士,若出了不测,小可便百死莫赎了。”

洪教头哪有好气,喝了一声,便来抢林冲。

林冲听得史进这话,倒是有些难以置信。

洪教头羞臊的满面通红,想挣扎起来,怎奈小腿骨上肉少,吃了一棒,痛的短长,一时怎能挣扎的起来。

史进道:“大官人家中有丹书铁券,便是有再大罪恶,原也不须怕。只是现在朝中奸邪小人弄权,那些厮们目没法纪,大官人遇事时,也要谨慎谨慎,免得被他们害了。如有需求,派人送封书来,我必然大力互助。”

史进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便在这里道别吧,史进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从沧州到梁山有六百多里,史进本来觉得弄三匹好马,轮换着骑,入夜时分应当能到的梁山川泊外。

柴进咂舌道:“畴昔只闻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短长,不想这般高超。”

史进跳上马,拱手道:“别来无恙,盗窟众兄弟都好吧?”

这几月,梁山高价买马的动静已经在江湖上传开。

不想跑到日落,方才进入高唐州地界。

林冲听得史进这般说,点头道:“好,我必然服膺大郎的话。若高俅那厮还不肯罢休,我必然去梁山,随你替天行道。”

不过常去盗窟旅店吃酒的那些喽啰大手大脚,倒是有能够在赌坊、**华侈一空。

林冲看这洪教头性子暴躁,也不硬接,望后退去。

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下摆,掣条棒使个旗鼓,看着林冲喝道:“来,来,来!”

史进道:“昨夜我梦的一梦,高俅那厮还会派陆谦来害你。他们会派你去看管一个草料场,趁你不备放火烧草料场,想把你烧死在内里,便是烧不死时,烧了草料场,也是极刑。你可在四周看看有无一个山神庙,到了晚间便悄悄去那边过夜,既能够躲过一难,也能在那边抓到陆谦报仇。真到那般地界,你便来梁山寻我,也不怕那高俅追到梁山去。”

柴进也道:“过些光阴,我得暇了便去看望林教头。林教头有事时,能够托人送手札来。”

能上阵的战马,梁山会以比时价高两成的代价拉拢,好马更是比时价高三到五成。

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席间拿出两封书交给林冲道:“林教头可将这两封书去下,他们必定看觑教头。”

世人出到堂外时,主管已经取来两锭银子,每锭二十五两。

吃过早餐,柴进便送二人出庄而来。

柴进看林冲这般了得,让庄客扶洪教头下去养伤。

史进也道:“我离山也有一月了,寨中想必也有很多事件要措置,明日我便与林教头一起告别。”

这一日,史进也不再急赶,一起逛逛歇歇,傍晚时分便来到李家道口。

孙二娘笑道:“一个个生龙活虎,只是好久不杀大户,兄弟们都没钱利用了,山上旅店采买的肉食都少了很多。”

洪教头措手不及,被棒扫在小腿骨上,扑地倒了。

林冲谢过柴进,收了手札。

又住了五七日,两个公人便催促要行,之前他们也想去沧州告官,缉捕史进。可惜柴进已经叮咛了,让庄客整天陪着他们,不让他们分开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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