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修炼仙术,佛前诵经,身揽罪孽

若弦歌没有替他受过,他是要生生世世循环,尝尽人间痛苦,不得善终,直至还清血债。

如果能缓一缓,他一定会出事,而他们的孩子,说不定能活着,在她身后,还能留在他身边替她保护他。

她身子孱羸,是因为她日日修炼诚恳幻诀,接收了亡魂对修离墨的怨怒,身子骨一日差过一日。

没了性命,统统都枉谈,她只愿他好好的,哪怕不能陪他走下去。

最后的生命光阴,她不想跟他再有隔阂,欠阿谁孩子的罪,她一并还了就是。

“你待会儿还要措置奏折?”弦歌敛了笑,直直对上他的眼。

因这启事,鲜有仙神修炼此法,若非逼不得已,白玉尊怎会将此法给了弦歌?

当时弦歌一心要替修离墨受过,护他无恙,岂会在没散去他身上的谴罚时就甘心死亡?

可白羽尊说过,她当时的身子,若埋头保养,加上他的仙药滋补,产下麟儿不是难事。

女儿家沐浴时候久,若让她再洗一次,他不知要等多久,何况这伤口上了药,沾不得水撄。

从她分开他当时起,早就晓得这辈子他们不成能长相厮守,哪怕他一统了天下,解了噩咒。

将弦歌抱到床上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累了么?”

白家先祖是主佛司风座前上古神兽,得佛光普照,修善成神,六界大乱后,白家先祖虽失了仙法神力,可上古留下的仙术道法传播了下来。

这仙术原是上神才气修炼,无仙根的凡人修炼,必遭反噬,仙书上并无记录上神以外的人练过此术,以是不知反噬的成果是甚么。

没有公允可言,彼苍将任务强加在他身上,让他这辈子受尽孤苦,除了挞伐,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觉得本身介入天下事为了能和她厮守,殊不知在冥冥当中,他免了天下一场生灵涂炭的大难,而她,为了替他赎罪,甘心接受天道的奖惩。

当时修离墨在攻打月漠国,战捷几次,杀红了双眼,并不知他的女人替他接受了剥筋抽骨之痛,最让她绝望的是心灵的煎熬,身材刻苦她不怕,就怕她支出了统统代价,最后他也没能胜利,反倒叫魔灵腐蚀了神智,魂飞魄散于茫茫六合间。

至白羽尊这一代,白家支系庞大,散落在天圣大陆,族谱记录已有上千人。

她记得分开之前,他说想要一个孩子,那神情她如何也忘不了,落空孩子以后,每次梦魇,都是孩子撕心裂肺的抽泣,另有他严词厉色的怒斥,怪她没有庇护好孩子。

可若相守的代价是让他付出世命,她不肯。

这仙术停不得,她的心日夜泣血,感受着腹中胎儿的气味日渐微小。

但她开初修炼诚恳幻诀,并不晓得反噬的成果是落空孩子,若早晓得,她该先生下孩子的,可当时刚晓得此事,她思路混乱,恍恍忽惚,一心想着替他渡劫,怕晚了就来不及了,以是没能顾及到腹中的胎儿。

弦歌求到白羽尊座下,白羽尊念她痴心一片,又决意为他改命,算出她射中有此一劫,赐她一仙术,名唤诚恳幻诀。

为人母,谨慎翼翼地护着它,吃尽了苦头,她多想产部属于他们的孩子,却不得不残暴地用他们的孩子祭仙术。

他挞伐天下,双手沾满敌军之血时,她在佛堂诸神前为他日夜诵经祷告,减轻他身上的罪孽。

且不说诚恳幻诀对弦歌的反噬是夺去她腹中的骨肉,修炼诚恳幻诀后,修离墨身上的杀孽果然源源不竭转到弦歌的命道上,弦歌的身材越来越弱,若非白羽尊互助,将她的三魂七魄锁在体内,只怕她还没修炼胜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一世,她护了他,又岂会让他蒙受天谴,生生世世再受循环之苦?

终归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渎职,才让孩子惨死。

明显是彼苍选定了他,一统天下免不了杀孽伐戮、死伤无数,乃至瘟疫横行,可这统统,彼苍却把账算到他头上。

昏倒一个月,她体内只要一魂一魄,一息尚存,保尸身不坏。

现在主佛未归,诸神也尚未复苏,可循环之道和十八层天国自始至终都没有随神界的灭亡而消逝在六合间,不然这万千年来,天下没有是非公道,难道乱了套?

落空孩子,她比谁都痛,那种骨肉剥离的痛,就像灵魂从身材里剥了出来。

如果她不晓得本相还好,偏生让她晓得了,那她就不会坐视不睬。

她爱他,又怎会让他刻苦?

她搏命也想跟他在一起,不管面对沧海桑田,她只想陪在他身侧,坐看花着花落,相守夕阳畔。

白羽尊却没推测,仙术的反噬竟是要夺走她腹中的胎儿,待他发明时,为时已晚,这术法一旦修炼,除非练成,不得半途而废,不然以灵魂祭法。

每一支必得上古传播仙术道法一门,发扬光大,一如移魂之术、易容之术、枯木逢春之术......

就连白羽尊都不晓得,弦歌命陨后,还会有甚么惩罚等她?是秉承修离墨生生世世还债的运气,亦或是下十八层天国受痛苦?

容不得弦歌多想,她修炼了此术,反噬的结果却让她痛不欲生,她想过顶多是折损阳寿,却不想,她的孩子成了此术的祭奠。

修离墨没跟她多加胶葛,本身尚未沐浴,穿了一天的衣裳不免沾了灰尘,这会儿又大汗淋漓,不想让她黏了他的汗水,弄得一身脏。

约莫是念她替人受过,天道没有残暴地马上取了她的性命。

对上神来讲,诚恳幻诀是对于妖魔之法,此法神力高深,但鲜少有人练成,并不是它有多难练,而是为神者,慈悲为怀,一旦使出诚恳幻诀,对方的法力会被散尽,吸入施法者体内,助其增加内力。

此法对神仙无用,断不成散去神仙的仙法,虽对妖魔是极其短长的克星,可为神者,谁情愿摧辱身份,接收妖魔的魔力?

弦歌拉住他的衣袖,修离墨回顾,眼底淡柔清俊。

“那你先歇息,我去沐浴。偿”

白日她无所事事,吃得好睡得好,不像他又要夙起上朝,又要批阅奏折,那里会累。

弦歌追悔莫及,余糊口在痛苦中,日夜诵经超度时,亦为她的孩儿祷告,但愿来生脱生到好家庭,别再赶上她如许不负任务的母亲!

白羽尊翻阅古籍,用上古神术召回了她散落在六合间的两魂六魄,此术却只能让她多活两年,两年后,天道对她的奖惩,一滴不落。

修离墨如果晓得她做了这些事,会不会恨她?怨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修离墨说罢,松了她,就要起家。

天下百姓与他无关,若非事关她,哪怕天下在他面前毁灭了,只怕他都会无动于衷,更别说为体味救百姓弃她不顾。

她不敢说,怕赌不起。

修离墨这平生杀孽太重,天道对他的奖惩岂会是单单要了弦歌之命?

“不累。”弦歌摇了点头,眼角的笑意未散。

尚不说神仙不屑,且说仙法和魔力相冲,稍有不慎,被魔力占了上风,仙神者逃不了堕魔成妖的命道。

生生世世循环,都是绝煞之命,孤苦冷薄,无欲无爱,直至还清罪孽血债。

白羽尊已是极力,弦歌不想修离墨晓得她寿命将近,便央了他屏去脉搏的异象,而阴昭医术秉承瑶山玉虚真人,瑶山先祖倒是白家先人掌药一脉的白芍在人界收的弟子,那弟子随后斥地瑶山一派,在瑶山定居,成为了世人眼中的活神仙,仙风道骨、德行高贵。

照着诚恳幻诀心经修炼,日夜在佛前诵经超度亡魂,天道降在他身上的谴罚,日久天长,悉数被她接收到身上,直至替他散尽身上的罪孽为止。

量阴昭医术再高超,也瞧不出被白羽尊抹去的脉象。

他偶然天下,没有介入天下的野心,可彼苍却选了他当命属凰格之人,付与他解咒的任务。

统统人都觉得是她整天神情恍忽,心机太重,乃至身材孱羸,孩子才流掉,就连夏弄影也不知她练了此法。

偶然候她也在想,她是不是太无私了,为了她爱的男人,剥夺了孩子出世的机遇,它成形了,另有一个月便能够出世,却被她夺了生命。

待修离墨一统了四国后,她的命也要陨在那一日,也就是她昏迷在夏川国金銮殿那日,三魂七魄冲体而出,心中的执念却让她体内余了一魂一魄,不然就是白羽尊赶到也回天乏术。

为了让他活下去,她能够愿意伤害他,日夜受尽知己的怒斥、尝遍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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