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左手往船面上一拍,船面“砰砰”接连掀起,将围涌而来的僵尸震飞三丈来高,骨肉迸裂,卡在骸骨中的长剑也纷繁透体破空,重归剑阵。

王重阳闻声她的惊呼,心中一紧,指剑风雷激啸,将劈面扑至的龙鲼劈为两半,脚尖在桅杆上一点,翻身疾冲而下。

慧真神采煞白,捏指御剑,想要结阵反攻,却“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群尼大惊,素心叫道:“师父!”不顾统统地挡在她身前,将扑涌而来的伥尸接连挑飞。

笛声凄厉激越,听得世人汗毛乍起。素晴心头一颤,凝立空中的长剑顿时“当”地掉在了船面上,别的几个修为尚浅的年青尼姑也意动神摇,长剑在空中“嗡嗡”乱震。

群尼凝神聚念,齐诵心经,莲花剑阵团团飞转,越来越快,从上往下俯瞰,只见“*”字光轮不竭闪现。骨笛声亦越来越锋利短促,模糊可见道道光波从笛孔分散而出,撞击在剑阵光轮上,如银蛇乱舞。

身形方动,炎飚狂卷,那道赤红色的光锤已激啸着朝他眉心扫来。王重阳本能地侧身飞转,一记“水火未济”,水下火上,借着下方的滔天巨浪与额顶扫来的炽烈光锤,将体内的纯阳真气刹时激爆了一倍不足。

此时空中的龙鲼越集越多,尖啸如狂,放眼望去,如乌云翻涌,密密层层地罩在了客船上空。饶是王重阳神功盖世,在这群魔怪前赴后继的凶狂围攻陷,也垂垂气味难继,环抱着桅杆飞旋躲闪,惊险万状。

笛声、木鱼双双变调,林灵素身子一震,骨笛爆裂;慧真亦朝后翻仰,铜木鱼“当”地迸开无数细纹。就连在空中翻旋的王重阳,亦被那气波震得趔趄踩空,几乎被龙鲼的利爪扫中。

王重阳一凛,循声俯瞰,只见林灵素骑着龙鲼冲天飞掠,素晴鲜明已被他掳在了怀中。这一惊非同小可,甚么也顾不得了,大喝着抖擞神力,气剑扫卷,将王文卿震退丈许,借着那反弹之力朝林灵素冲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破空飞旋,抡起三丈余长的艳红光锤,“嘭”地撞碎右舷,直没底舱。

新年钟声敲响之时,我们的旗号将高高飘荡在山顶。

炽烈的光锤擦着他的头顶飞旋而过,接连猛击在船桅上,那“穷山凤凰木”所制的桅杆竟瞬间断折,连着横杆、帆布一起格啦啦地坠落,火焰乱舞。十几个伥尸顿时被烧成了“火骷髅”,张牙舞爪地凄嚎趔趄。

何如这几个月来,蛇圣女的元神日渐陵夷,常常要“昏睡”很多日才会醒转半晌,任凭他朝着丹田连喊了几十声“师父”,始终毫无应对。

群尼哗然,王重阳忙道:“各位师太莫听他胡说,我毫不是为盗取‘玄武骨图’而来的,王某虽曾是李师师的门徒,现在却已改奉蛇族圣女为师,从蓬莱一起到此,就是为了封印青龙,追拿李师师。如若各位不信,请蛇圣女廓清便知。”

王重阳此时也认出那青衣人了,心头一震,失声道:“林灵素!”又惊又奇,这魔头明显已双眼俱盲、经脉尽断,为何竟安然无恙地会呈现在这里?转头四顾,不见楚青红的踪迹,更觉不安。这厮冷血无情,莫非竟趁青帝不备,挖出了她的双眸,安在本身身上;又用她的身躯修炼“嫁衣神功”,接好了奇经八脉?他将许宣视为挚交,对楚青红天然也就转敌为友,此时此况,不由大感担忧。

你的、我的、我们的,

面前一红,轰鸣狂震。指剑与光锤猛地漾开数十轮庞大的光漪,将客船、海面、伥尸、龙鲼……照得灿灿蓝紫,也将那人的脸映得历历清楚。

王重阳急得面红耳赤,一边指剑疾舞,杀退四周围攻的龙鲼与伥尸,一边尽力回嘴;何如辩才远逊于他,此中情状又极其庞大,被那魔头七绕八拐,越辩越胡涂,就连慧真也起了几分狐疑。

“砰!砰!”

加上龙鲼、伥尸环伺在侧,不竭地从背后、下方突施围攻,稍一分神,便有性命之虞。只能环抱着桅杆高低翻飞,乘机反击。

神门的兄弟姐妹们,让我们擦亮刺刀,枪弹上膛,吹响冲锋的号角!

群尼再也抵受不住,闷哼迭声,数十柄长剑冲天炸散。没了剑气樊篱,环伺四周的伥尸当即潮流般涌了上来。瞬息间,便有十几个女船夫被活生生撕扯为数截,吃得骸骨无存。

王重阳连挡三合,震得半身酥麻,眉睫、头发更如被火焰烧卷,炙热得难以呼吸,又惊又奇。他与王文卿交过几次手,知其深沉阴狡,每一步都预算了很多后招,但是眼下却似换了一小我,真炁也和畴前迥然两异,就像是在天国里浴火重生了,凶暴霸烈,大开大合,看似毫无章法,却如喷薄的熔岩般难以抵挡。

海面上鬼哭狼嚎,数以百计的伥尸浮出波澜,像被笛声差遣,抢先恐后地朝船上爬去。就连与王重阳恶斗的龙鲼与伥鬼也仿佛受骨笛所激,势如疯魔,能力暴涨。

素晴年纪最轻,修为又最浅,眼看一个又一个丑怖的僵尸摇摇摆晃地伸手扑来,不免心惊胆战,尖叫着闭上双眼,胡乱刺砍。

素莲倚住慧真后背,御剑飞旋,大声道:“结并蒂莲花阵,护住师父!”群尼背靠着背,两两相护,将慧真围在中心。但此时群龙无首,又被对方气势所夺,剑阵能力大打扣头。

光荣!

混乱中,又听素晴失声尖叫,继而满船惊呼迭起:“小师妹!”

“轰!”剑阵猛地朝内一缩,嗡嗡摇震。群尼喉中腥甜直涌,运气奋力压抑,却被震得浑身酥痹,经脉欲裂。又惊又骇,不知此人又是谁?竟有如此强霸如天国烈焰的真气!

群尼明显也已认出他来了,惊哗四起。王文卿却木无神采,双眸眼白翻动,仿佛已经瞎了,仅听声辨位,发疯似的挥动双臂,挟卷光锤,朝王重阳连环猛攻。

慧真大声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般若波罗蜜!”被她这“佛门狮子吼”一震,群尼精力陡醒,齐声照应,数十柄长剑破空飞旋,忽聚忽散,忽左忽右,如同莲花朵朵开落。光芒所及处,血肉横飞,腥臭刺鼻,也不知有多少伥尸被斩落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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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指尖疾弹,嘴唇翕动,神采越来越红,额上、鼻尖沁出了精密的汗珠;林灵素的手腕也不住微微颤抖,指尖摇震,拼斗到了最为狠恶的时候。到了这等地步,两边都已再无退路,一旦让步,必如长堤崩决,受相互气浪的两重反噬。

“王真人!”王重阳一愣,面前之人鲜明竟是将蓬莱闹得天翻地覆的王文卿!当日这厮化身青龙,逃至北海,被他与许宣联手重创,而后又被李师师打回人形,坠入了吉塔火山。想不到竟如此命大,连滚沸的岩浆也烧不死他。

那人厉吼着翻身飞转,光锤如霞涌雷鸣,再次破入剑阵,放射出姹紫嫣红的万道炫光。

“嘭!嘭!”船身剧震,一只龙鲼不顾统统地穿透剑阵,断为数截,陨石般撞击在船面上。接着两只、三只……转眼间又有六只龙鲼他杀似的冲过剑阵,撞碎船面,卡在底舱龙骨之间。

开——始——战——斗——吧——!!!

林灵素身子微微一震,擦去嘴角沁出的血丝,哈哈笑道:“木鱼呼客振林莽,铁凤横空飞彩绘。忽惊堂宇变雄深,坐觉风雷生謦欬。羡师游戏浮沤间,笑我荣枯弹指内。千里孤帆又独来,五年一梦谁相对!”衣裳鼓励如球,笛声如风起绝壁,层层高上,竟又硬生生压过了木鱼。

让统统人来瞻仰,神门最残暴的光荣!

何如这些行尸走肉不知存亡,更有害怕,即使被斩去头颅、劈断手脚,残躯还是固执地从海里钻出,爬上船舷。有的更嚎哭着冲天跃起,如飞蛾扑火般撞向长剑。顷刻间,便有四支长剑贯入僵尸胸腹,被脊骨卡住,随之跌落船面。

船上大乱,女船夫们争相驰驱逃窜。慧真从袖中取出一只绿锈斑斑的铜木鱼,“当”地弹指槌击,声音清越低垂,顿时盖过了骨笛。漫天爬升的龙鲼仿佛刹时醒过神来,尖啸着四散冲天。

林灵素笑道:“王芋头,真人面前又何必扯谎话?你我都是为了‘玄武骨图’而来,那就各凭本领,看谁到手了。”从袖中取出一支骨笛,横置唇边,呜呜地吹了起来。

巨浪喷涌,船身被掀离海面,几乎翻转。鼓噪声中,那道艳红的光锤撞碎船面,又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入剑阵下沿。

波澜如倾,天海茫茫,双桅船如飘萍飞旋跌宕。木鱼声、笛声、龙鲼尖啸声、僵尸嚎哭声、风波声……交叉密奏,迫得世人呼吸如窒,气血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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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骨笛声越吹越高,狰狞凄烈,几欲刺穿耳膜。

林灵素大笑道:“王芋头,你在旁人面前装痴卖傻便也罢了,还想瞒过佛家世一妙手的慧眼?你盗走‘青龙皮图’,吞了青龙的凶魄,又将蛇族圣女的元神吃进了肚里,胃口可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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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素哈哈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你这王芋头。你的师父李师师呢?敢情你们盗走了‘青龙皮图’、‘白皋比图’还嫌不敷,又盯上了‘慈航静斋’的‘玄武骨图’?”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30天前,我本来说这回不打月票战了,但既然我们已经来了,既然已经冲到了这里,那就……GT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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