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来吧,”钟明峥浅浅地抿了口茶,一边问程顺,“右相府那边出了甚么动静?”

“但愿吧,”钟明峥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愿我这个母舅另有岳父,能够踏结结实站在我这一边儿。”

这个程顺是钟明峥派去监督右相府的。

“出去吧。”钟明峥沉声道。

“启禀王爷,就在方才,右相的亲信,偷偷摸摸去见了四皇子的贴身侍卫,”程顺沉声道,一边打量着钟明峥的面色,然后声音就压得更低了,“那亲信甚是谨慎,是绕着路去见四皇子贴身侍卫的,恐怕被人盯上,绕了大半个四九城,这才在崇文门四周的一家茶社里头见到了四皇子的贴身侍卫,两人密谈了一炷香的工夫,然后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先出了茶社,阿谁亲信足足等了小半个时候才出了茶社。”

“咚咚咚!”

俄然外头传来了拍门声。

下一秒,钟明峥将手里的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时候茶水和瓷片一起飞溅,凌世安和程顺都被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满地的碎瓷片忙得都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是,”当下程顺排闼出去,行至钟明峥面前,跪地叩首道,“部属程顺见过殿下,恭请殿下金安。”

“啪嗒!”

“好!很好!连赵氏一门都要投向四皇子了!很好!”钟明峥怒极反笑,脸上的皮肉一抽一抽的,甚是扭曲吓人,他咬牙切齿隧道,“母舅可真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畴前母妃在的时候,跟着母妃一道搀扶本王,瞧着父皇册封本王为正一品亲王更是拼了命地把本王往上头拱,可谓是经心极力,现在眼瞧着父皇的目光投向了四皇子,他又巴巴地上赶着讨四皇子的好去了,竟都顾不上本王了,那安子尚也就罢了,竟不想母舅也是个首鼠两端的!很好!很好!”

“启禀凌将军,是部属,程顺,”外头传来青年男人的声音,“部属有事要向殿下劈面禀报。”

“谁啊?”凌世安问。

凌世安说的是实话,现在朝中权势最大的就属赵氏一门和安氏一门了,房仲廉固然更得圣心,但是房氏一门却全无根底,且房仲廉又夙来独来独往并无门客权势,以是势单力薄,不敷为惧。

“万岁爷葫芦里头卖的甚么药,我们临时髦不晓得,现在最要紧的是,务必得扎踏实实地握住赵氏一门和安氏一门,”凌世安道,“殿下,只要赵氏一门和安氏一门大力互助,就不愁殿下的位份不稳。”

“那可不必然,父皇对废太子的态度,本王畴前是清楚的,以是借坡下驴,也能时不时借着父皇的手打压废太子,比如说那杯半日癫,就算是父皇过后有所发觉,也不会究查下来,因为父皇对废太子已经讨厌到了顶点,他当时也在找机遇对废太子动手,只是他到底是废太子的父皇,以是不管如何脱手都有顾忌,说不定父皇内心还在感激本王和母妃呢,”钟明峥缓声道,说到这里,他又皱了皱眉,“但是迩来父皇对废太子的态度,本王倒是愈发看不透了,先是册封他为郡王,再是将他奥妙接入京师,竟然御林军为他看家护院,到现在又想着让废太子还朝,父皇这葫芦里头到底卖的甚么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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