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禧之子赵王习泥烈请当前锋,决意向金军宣战。赵洛寒等人相劝无用,只得看着耶律父子率五千兵马往白水泺与金兵决一死战。

李乾顺叹道:“非朕不近情面,只是金国狼主完颜阿骨打已诏告天下,任何国度、部落均不成窝藏辽主。辽国连连大败,辽名存实亡,金国权势已扩大至西夏边疆,吾国小兵弱,底子没法与金对抗。加上宋国虎视眈眈,频频犯我国境,倘若朕在此时因藏匿辽主而获咎金人,金、宋两国必将联手攻夏,吾大夏国恐怕要遭致辽国普通了局了。”

正巧小二送来茶点,冷飞雪取了一块干酪塞到赵洛寒嘴边,他点头:“过腻。”

绝尘见冷飞雪扑灭信号弹,晓得大事已成,忙吹了个口哨,命堂中兄弟罢手。完颜宗望目睹活捉辽主,岂料大功将成,却被奥秘刺客反对,他长叹一声,挥手道:“给我追!”

冷飞雪道:“只能带他先往西夏一避。”

“朕碍于皇后情面才命你脱手援救天祚帝,此事定要保密,千万不成让金人晓得了。现在辽国邻近灭亡,朕若因皇后之故而收留天祚帝,必将令万千大夏子民身陷烽火。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李乾顺叹道。

“父皇,我也想外公。”李仁爱俄然从殿外突入,朗声道。耶律皇后亦尾随厥后,一进殿门便跪倒在地,要求李乾顺准她与父亲聚会。

冷飞雪笑着咬了一口,眉眼弯弯,甚是娇憨可儿,看得赵洛寒心神一荡,忙将目光撇向别处。

“所谓联盟,不过临时好处罢了。当日那‘落叶盟’又如何?”赵洛寒叹道,“两国订交,不过好处衡量,此时好,彼时不好,又有甚么希奇?金人狡猾善变,野心勃勃,岂会便宜了宋人?听闻金军在撤离燕京及檀、顺、景、蓟等州时,将城内的金帛财物及官员百姓囊括一空,大宋实在仅仅获得几座空城罢了。这些军国大事我本无兴趣,不过你既为李乾顺卖力,我便给你一个建议。”

绝尘面露难色:“皇上只说公开救援辽主,并未下旨将其带回西夏,是否应先叨教?”

“甚么事都瞒不过轩主。”她叹道。

“西夏本来凭借于辽,现在辽国局势已去,西夏也是以落空庇护。而金人愈战愈勇,西夏为求自保,择良木而栖,也在道理当中。”他沉吟道,“只不过,金人狼子野心,怎会满足于侵犯戋戋辽土,可惜大宋天子与虎谋皮,同金人联手灭辽,却不知辽亡则宋死期将至矣。”

冷飞雪再度进宫面圣,将赵洛寒之发起道与李乾顺。李乾顺道:“与宋修好谈何轻易,宋军仗着金人撑腰,正东风对劲,又怎会理睬吾国?更何况,金人已思疑辽主藏身于西夏,那完颜宗望日前见朕,明里是拜访,实则打单,他放下狠话,如果谁包藏了天祚帝,定要让其国破家亡。”

赵洛寒幽幽叹了口气,凝眉道:“小冷,你决定留在西夏么?”

“轩主请说。”她侧耳聆听。

这边冷飞雪早已备好良驹快马,只待策应耶律延禧。赵洛寒将辽主往马背一扔,左脚朝马臀狠狠一踹,骏马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辽主惊呼一声,只觉耳边风声猎猎,却已是蹿出几里路程。

绝尘叨教冷飞雪,是否要脱手互助。冷飞雪思忖道:“先按兵不动,看环境再脱手。”赵洛寒亦点头道:“是了,天祚帝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既不听劝说一意孤行,兵败是不成制止了。你等奉夏主之命,皇命难违,现在唯有乘机救别性命罢。”

赵洛寒见她言辞闪动,自知环境有变。待到辽主走后,他方道:“西夏天子定是顾忌金国权势,不肯让天祚帝藏身罢。”

是夜,绝尘收到密令,将天祚帝逐出西夏。他从冷飞雪口中接下此令后,并未有太多惊奇,派了几个妙手,先将天祚帝及从臣迷晕,再装上马车,命人连夜偷运出西夏国境。

“好罢,”他道,“也有段日子没和温若喝酒了。”

赵洛寒笑了笑:“那好,你随我回大宋罢,我们找一处山明水秀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完此生罢。”

他道:“李乾顺若想自保,除了交出天祚帝向金国示好,另一体例便是结合宋人。你大可劝劝西夏天子,如何决定,那是他的事了。”

冷飞雪只好先行回至落脚的堆栈,耶律延禧扣问她,何时安排他觐见西夏天子。贰心中策画若西夏肯出兵互助,或能多少光复一些失地。冷飞雪只道皇上克日龙体有恙,过几日再请他进宫面圣。

再说那完颜宗望痛失斡鲁大将,仇恨难当,命人立即将辽帝家属后妃从臣等一并押送回金。完颜阿骨探听闻天祚帝结兵宣战,自是命二太子宗望调拨五千精兵迎战,叮咛其此战必将活捉辽主。完颜宗望自傲满满,放下豪言,对于辽帝一干乌合之众,底子不消五千人马,只需一千精兵便可

赵洛寒见冷飞雪单独坐于室内闷闷不乐,上前道:“人间事十之□□如此,并非对与错、正或邪可一言概之,你尚年青,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便会了然很多了。”

耶律皇后怆然道:“皇被骗初与大辽修好,凭借于辽,才得以对抗宋军犯境,我父王亦曾有恩于西夏。现在辽国有难,皇上怎可坐视不睬,转而阿谀金国?”

赵洛寒、冷飞雪见此场景,唏嘘不已。是时,绝尘来报,道是金兵已进城搜人,誓将辽主擒获。

“嗯?你是说,金国灭辽后,还将犯宋?但是我听皇上说,金宋结为联盟共同攻打辽国,金人在占据燕京后,将燕京和涿、易、檀、顺、景、蓟等六州偿还于宋。”冷飞雪道。

“鄙人听到完颜宗望同斡鲁商讨,将毁约把两位亲王和娘娘公主押往金国,然后必将率兵攻山。私觉得,可汗还是另做筹算,临时转移阵地,避过此难才是。”赵洛寒道。

冷飞雪游移半晌,道:“天祚帝之事已了,明日我便启奏皇上,离任‘光荣堂’堂主,我只想与轩主一同退隐江湖。”

“可我听闻夏宋两国烽火不竭,长年反目,又怎会缔盟呢?”她不解道。

冷飞雪被问住了。如果顾及亲情道义,自是应脱手救辽主。可顾了道义,却会令更多人死于战祸。她叹了口气,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藏匿在暗处的“光荣堂”妙手听得冷飞雪一声令下,飞身跃出,同金兵缠斗起来。赵洛寒趁机救下天祚帝,抓住他后背衣裳,双足往金兵□□阵上借力,当即腾空虚度,带着耶律延禧飞出重围。

她将脑袋猛点,咧嘴笑道:“我们先往江南,看看温大哥、苗大哥、阿箩姐姐、沈姐姐、龙长老,我筹办了好些礼品要送他们呢!他们见轩主尚在人间,定是万分欣喜。”

溃敌。

再说耶律延禧被“光荣堂”死士救下,逃往云内州。待了数日,与青冢寨旧部获得联络,那将领道:“可汗,我们仍有两千精兵守在青冢寨四周,还请可汗多加保重,策划他朝东山复兴。”

耶律延禧乃草原上一代枭雄,虽连失城池,靠近亡国,但仍不肯认输,与那臣子相互鼓励,同谋前程。

李乾顺皱眉不语,剪手踱步。冷飞雪正想安慰几句,忽有人来报,道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求见。李乾顺大惊道:“你等临时退下,切莫将辽主抵夏的动静流露半分。”

“皇上决定与金修好,舍弃昔日盟友了?”冷飞雪道,“但是皇后那边……”

一入西夏,冷飞雪进宫面圣,将事情原本来本告之李乾顺。李乾顺听闻她将辽主带至西夏境内,龙颜大变:“你、你如何将他带来了?胡涂,胡涂啊!”

她抬眼看向他,五官通俗精美,如刻刀精雕细琢。这个男人所言不假,他是她不共戴天的杀父仇敌,亦是她死生与共的爱人,所谓爱与恨,看似清楚,可又岂能异界而分呢?

金天辅七年、辽保大三年四月,辽主耶律延禧亲率五千兵马与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决斗白水泺。金兵粮草充分、士气饱满,而辽兵累月藏匿深山,士气大挫,两军一交兵,辽兵便露败相。金国一千兵马将辽国兵将杀得落荒而逃,赵王习泥烈被金军擒获。耶律延禧见局势已去,夹紧马肚,仓促而逃。完颜宗望哪肯等闲放过,拔箭朝他射去,马腿中箭,但听战马当空长嘶,将那辽主掀翻在地。金军一拥而上,□□利剑皆对准天祚帝。

二人遂跃上屋顶,并肩而坐。夜色刚好,月华如注,只觉普天之下唯剩相互罢了。冷飞雪将头靠在他肩上,细细回述过往,忽觉困意袭来,便合目睡了。

冷飞雪见了耶律延禧,绘声绘色将赵洛寒火烧金营、杀斡鲁救公主、连挫金兵的勇事描画一通,说得那天祚帝鼓掌喝采,忙将赵洛寒奉为座上之宾。

“呔,金狗言而无信,我定要剥其皮、抽其筋!如若一味服软遁藏,必将助涨金狗气势,毫不能退兵。”耶律延禧勃然大怒,当即调集将领参议救援亲王后妃事件。

她起家道:“内里月色甚美,不如弄月去?”

“你若能劝说李乾顺与大宋修好,夏宋缔盟,金国则不敢冒然进犯。”他正色道。

冷飞雪道:“当时环境只能渡河往西夏,方能抛弃金国追兵,何况……我想,天祚帝是耶律皇后的父王,她定想见到父亲一面。”

辽保大三年、夏元德五年蒲月,辽天祚帝度过黄河达惠邻近西夏的金肃军,先遣使臣封李乾顺为夏国天子,随后达到西夏。

绝尘见冷飞雪来了,忙拱手见礼。冷飞雪佯怒瞪了他一眼,怪他竟然出售本身,将她留在山下。绝尘见她一副小女儿神态,心中甚是好笑,却不敢多言,只将头低下。

冷飞雪道:“现在叨教已然来不及,还是先带他往西夏再说。”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