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公明告老还乡 美髯公出兵西夏

老夫年六十,策马且扬鞭。

余寿尚期百,垂名何必千。

却说这朱仝点起军马,有冷恭、邢政、张道原、薛斗南、伍应星几员将军同往。这朱仝点起军马三万,一起迤逦来至晋宁军下。有本地太守得了动静,出城相迎。朱仝就把雄师驻扎城下,引几个将军入城里府衙坐定。当时府尹教朱仝上首坐了,朱仝本要推让,府尹道:“将军驰援本州,一应军务当有将军统领,我本一介文官,不懂战役,天然理让尊位。”因而朱仝坐了上首,府尹下首坐了,其他文武两排坐定。朱仝道:“不知西夏兵马如何?”府尹答道:“此地西夏兵马,向来都是种家一族弹压。自小种经略相公没了,有其二子,一名种隽星,一名种隽水领受。本无甚事,近年来西夏得知大将已死,成心出兵。这二小种将军年青气盛,便商讨道:‘无妨他来,却先动手为强。’因而出兵,与西夏兵马比武。倒是败了两阵,小子种隽水被阵斩,宗子种隽星被俘。现在夏军得知城中无将,迟早要来打城子,是以下官不得已上奏朝堂,请将军出兵相救。”朱仝闻言,拂须暗想,思来想去,又问道:“不知敌情可明?那将军姓甚名谁?”府尹回道:“那敌军将领乃是西夏名将赫连城,此人英勇非常,善使一把弯刀,其马快如闪电,在疆场上横冲直撞,无人能敌。”朱仝听后,眉头紧皱,心中暗忖:“闻说此乃劲敌,不成小觑。”正说之间,早有探马来报:“敌将在城外三四十里安营扎寨,不期便来打城子。”世人听闻,面露忧色。冷恭站起说道:“将军莫忧,末将愿率一支轻骑前去刺探军情,如有机可乘,也好先挫敌军锐气。”邢政道:“恰是此理。先打他一个上马威。”朱仝点头应允。冷恭领命而去。

朱仝来至女墙边,就见城下乌泱泱一片番子军马,为首一个认军旗,旗下一个老将军,也算威风。朱仝便对着城下喊道:“汝子在此,若强攻,必玉石俱焚。”赫振国见赫连城被缚,投鼠忌器,面露踌躇之色。朱仝接着说道:“两邦交兵,死伤无数,不如就此媾和,各守国土。我还你赫连城,你还我种隽水将军,如何?”赫振国思忖很久,终觉有理,只道是:“闻说朱仝老将军乃是征金的大豪杰,实在不敢冒昧,只要放犬子一条性命在,我必通达朝廷,不敢进兵大宋。”朱仝道:“好说。”因而两边达成合议。只见番兵阵中,无移时把种隽水一骑马送出阵前来,这里也牵一匹马送赫连城出城去。两家如此一言为定,两边一齐同收同放。种将军回寨,赫连城也骑马畴昔了。当日两边都不厮杀。府尹只是大喜,且与世人道贺。恰是:小将军热血吃造化,老将军还是展威名。不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当日午后,朱仝拜辞道:“哥哥,圣上商定解缆光阴将近,是以不敢多待,当下趁着天早,便就告别。”宋江依依不舍,又教宋安平送叔父一程。宋安平连送十余里,朱仝道:“贤侄不必相送,正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请归去。”当下告别了,朱仝自来当兵。

话说宋江闻听关胜死讯,只惹得肉痛病复发,顿时喷一口血出来。摆布宋清见状,忙来抚背摸胸,顺气理息,好久才缓过劲来。当时另有昨夜吃醉酒的朱仝在彼,见宋江这般,只得欣喜道:“哥哥莫要过于哀伤,关将军平生忠义,虽身故亦留英名于人间。”宋江微微点头,长叹了一声:“只是关胜兄弟小我几岁,不想竟遭此厄运,走在愚兄之前,实乃天妒英才。”正说间,亦有吃醉酒留下的吴用、朱武二人走进屋内。就见宋江面色惨白,心中已然了然。吴用拱手道:“哥哥,逝者已逝,当下需先养好贵体,与国度效力才是。”宋江听闻此言,哀叹道:“现在见很多老兄弟接连离世,心中不免伤怀。我已年老,只怕再无精力摒挡国事,也想与陛下告老回籍。”朱武听闻大惊失容,赶快劝道:“哥哥何出此言。哥哥威名远扬,梁山众兄弟皆以哥哥做表率,此时若哥哥拜别,众兄弟纷繁效仿,这诸多事件如何措置?”宋江摇了点头,眼神中尽是怠倦,叹道:“吾意已决,智囊不必再劝。这朝堂之事庞大多变,我已心力交瘁。”这言罢,一向沉默的宋清开口道:“兄长平生劳累,现在确应好好疗养。且随小弟回故乡养老,安享暮年。”当下不表。

散又培桃李,心宽不羡仙。

“臣虽有军功,不敢独揽,高低同心,承蒙皇恩浩大,做得一任朝官,实乃万幸之极。现在算来,已然二十二年不足。待臣埋头之余,思前虑后,有告老回籍之意,请圣上恩准!近伴君生涯,承蒙圣上正视种植,给臣甚多,臣深表君恩,没齿难忘。万幸未曾有负圣望。一受治国之重担,承文臣之位;二固边庭之安危,做武官之责。虽得天下承平,然此中不乏错误。实乃臣之态度不正、才疏学浅而至。万赖圣上治国勤恳,不至兴落,数度容忍,给足颜面。现在回想,实在汗颜凉背,甚感悔之晚矣。正所谓:‘君未问责,臣应知耻。’再者,臣已年老,不堪重用。故引咎辞职,以镇朝纲。鄙谚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天子亦有招贤纳士之实。微臣只求让贤,恳请圣上批准告老回籍蚍蜉之愿。万岁,万岁,千万岁。"

黄鸡嫌旧调,病树有新篇。

当时家眷庄客,都来拜见宋江,宋清之子宋安平也在。庄院田产家私什物,宋清打理恰当,整置得齐备,亦如旧时。宋江在庄上宴请乡亲父老。州县官僚,看望不断。是日,本州官员,亲邻父老,宾朋家属,尽来见面。宋江亦思念玄女娘娘,又做了几日道场。次后设一大会,请当村乡长辈者,饮宴酌杯,以叙间别之情。次日,亲戚亦皆置筵道贺,以会故旧之心。礼尚来往,数月未曾断绝,都不在话下。

赫连城见是一老将,哈哈大笑道:“我猜想种师中身后,宋朝再无大将,现在遣一老朽到阵前送命。”朱仝听了这话,心下大怒道:“无知小儿,尚不知爷爷征辽、征金、皆大胜而还,量你边疆小国,怎地争斗?”赫连城亦怒道:“老头子敢称爷爷,休张狂,手底下见真章。”说罢,催顿时前,举刀便砍。朱仝也是不惧,举刀相迎。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数回合。朱仝毕竟大哥,垂垂力量不加,刀法也乱了几分。赫连城瞅准机会,猛地一刀劈向朱仝右臂。朱仝仓猝闪过,自知不敌,拨马便走。赫连城见状,哈哈大笑,喝一声:“老贼那里去?”惹人马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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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销多说,冷恭当日去,当日回。冷恭禀报导:“将军,那赫连城虽猛,但为人傲慢轻敌。且其营帐布局疏松,戍守亦有空地之处。”朱仝与众将商讨一番,决定设下埋伏之计。朱仝问道:“不知那里最好埋伏?”太守点指舆图道:“北面有一座万户谷,最好埋伏。”朱仝大喜,令邢政、张道原率一万军士于山谷两侧埋没,又令薛斗南、伍应星各领五千兵卒截断敌军后路。本身则亲率冷恭并残剩将士佯攻赫连城主营,只要诈败诱敌深切,便可一举胜利。当下商讨已定,因而次日朱仝引军出战,先教冷恭前去寨下搦战。冷恭骑马提枪来至寨扎,大声道:“昨日我败你一阵,本日我请俺家大将军朱仝到此,要杀翻你这伙贼人。有胆出来较量么?”当时赫连城正在寨中喝酒,闻报说了,拍案道:“昨日不能取胜,本日搬救兵来,却待怎地?”因而引军出马。两军一字排开,赫连城抽刀在手,点指道:“部下败将,安敢再来?”冷恭道:“我将军美髯公朱仝在此,你敢来一战么?”赫连城笑道:“甚么美髯公的,没传闻过,叫他出来受死!”冷恭回马,朱仝自提大刀纵马出来。当时赫连城看了来人,恰是朱仝,但见:

冬去春来,宋江安闲家中养老。忽一日,家中小厮来报:“保定府批示司统制朱仝来访。”宋江闻是故交兄弟,大欢大喜,忙请入内。当时朱仝入内来拜见了,宋江道:“兄弟怎地到此?”朱仝道:“北境边庭有西夏国调兵遣将,不知意向如何,天子怕西夏图谋不轨更有李纲等保举,教小弟望边疆镇守,以求国泰民安。只怕今后难见兄长,以是本日特来与兄长告别。”宋江道:“本来如此,兄弟又可建功立业,吾心甚慰。”当下教人设席管待,又与小厮道:“且去陇上唤四郎父子回家。”小厮去了。当日宋清返来见过朱仝,三个喝酒作乐,不必絮繁。

再说宋江奏请了圣旨,告老回籍。当部下军将,愿为军者,报名送发龙猛、虎威二营出操,关给犒赏,马军守备。愿为民者,关请银两,各各回籍,为民当差。部下偏将,亦各请受恩赐,听除管军管民,护境为官,关领诰命,大家到差,与国安民。

府尹闻听首战得胜,心下大喜,忙安排庆功宴。朱仝等众将军都吃过了,当夜各自安息。次日起来,先鞠问了赫连城。赫连城虽被擒,却甚是硬气,举头而立不肯下跪。朱仝喝道:“败军之将,还如此放肆。”赫连城道:“不过是用计擒我,算不得真本领。”朱仝笑道:“兵不厌诈,恰是策画地点。你国频频犯境,今番被擒,另有何话说?”赫连城咬牙道:“要杀便杀,莫要多言。”府尹来至朱仝耳边道:“不成杀他,却将他换种隽水将军返来才是。”朱仝认理,因而叮咛摆布拖下去严加看顾。合法此时,有小兵来报,说是赫连城父亲赫振国亲率雄师前来叫阵,扬言若不放了其子赫连城,就要踏平此城。城中文官听闻,皆有惧色。朱仝深思半晌,道:“吾等既已得胜,不成冒然再战。且带此人上城楼上一看。”世人押着赫连城登上城楼。

面如重枣泛黄金,五绺长髯斑白侵,

宋江分拨已了,与众告别,自引兄弟宋清,带领随里手仆二三十人,挑担御物行李衣装犒赏,离了东京,望山东进发。宋江、宋清在顿时衣锦回籍,回归故里。离了京师,于路无话。自来到山东郓城县宋家村,乡中故旧,父老亲戚,都来驱逐。宋江回到庄上,先祭拜了亡父并祖宗排位。宋江痛哭道:“数十年未曾祭祖,宋江不孝,只道是:忠孝难分身。”不堪哀戚。宋清道:“哥哥不必伤怀,小弟早与父亲宗祖灵前说了,说是:‘公明哥哥为国度着力,不能祭祖,虽是不孝,原为尽忠。’厥后老父亲托梦与小弟道:‘你兄弟恰是光宗耀祖,怎能见怪?’此中不乏赞美。”宋江听了,心中欣喜很多。

天子闻奏,心中不定,乃曰:“爱卿何出此言?想来恰是爱卿当年一力成从龙之功,朕心念之,未曾忘得。现在做得殿前都太尉等大小职务,皆勤勤奋恳,何来渎职一说?想来二十余年,大宋国兴民旺,皆赖爱卿与众文武之能,朕不敢独占其功。还望爱卿老骥伏枥,与朕同为家国担负,不必推让。”宋江再三哀告。天子问曰:“只是爱卿此去,谁可堪当重担?”宋江道:“文臣有殿前太尉宿元景、陈宗善可一力当之;武官自有李纲、卢俊义、岳飞当之。”天子这才准奏,又念其有功,并犒赏浩繁金银财宝,颐享天年。宋江山呼万岁,拜谢天子。

不一月,宋江在朝堂上与天子表白归乡之意。出班拜倒,起伏奏道:

诗曰:

虽是龙钟微老态,也存伏虎降龙心。

冷恭在旁暗喜,心想:“鱼儿中计。”赫连城一起追逐,不知不觉进了万户谷中。俄然两边喊声大起,邢政、张道原带领伏兵杀出。赫连城大惊失容,晓得入彀。正欲回身之际,身后薛斗南、伍应星又领兵堵住退路。此时朱仝也回过马来,重新抖擞精力,与世人合围赫连城。赫连城被困垓心,虽搏命抵当,倒是寡不敌众,终究被活捉活捉。当下朱仝引军肃除寨扎,清算粮草,一发搬回城池。宋军大获全胜,喝彩声震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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