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花子能闻声施必显要放火烧屋,惊得魂不附体,赶紧又求花赛金全面,花赛金又道:“姊姊,现在事急了,望姊姊看我面上去劝令兄一声,叫他不必如此,天然送姊姊归去。”施碧霞道:“贤妹,我那哥哥与令兄普通样的性子,如何劝得?少爷的势头甚大,何不往衙门去讨官兵来拿他?”花赛金道:“姊姊,此乃曹天雄不好,不干令兄之事,我方才已与哥哥说过了,我哥立下重誓不来究查,望姊姊快些出去。若迟了些,令兄当真放起火来如何是好?”花子能道:“施蜜斯,尔是我宿世的祖奶奶,现在求尔救我此难。”施碧霞道:“此时天然不究查,只怕我劝住了哥哥尔又要来刮风波了。”花子能道:“我已立下重誓了,还要如何?”施碧霞道:“不相干,口说无凭,尔要亲写一片状,说曹天雄是花子能本身打死,与施必显、施碧霞二人无干。”花子能道:“要我写伏状这也轻易,老是求尔先出去劝住令兄,我这里就来写。”花赛金道:“姊姊,伏状包在我身上,尔劝了令兄出去,出去自有伏状与尔。若无时不要说令兄打,就是姊姊尔也打个成双。”施碧霞道:“如此说我且出去劝他。”花赛金叫丫头带路。

花赛金蜜斯开箱取了三百两银子,又取了几套衣服并金银金饰打做个承担道:“姊姊,做小妹的有碎银几两并几件衣服金饰送与姊姊,聊表我一点敬意。”施碧霞道:“多谢贤妹,这个美意却不敢领。”花赛金道:“姊姊若不笑纳,叫我如何过意得去?”施碧霞道:“mm既如此说,为姊只得受了。”花赛金只是悲伤,两眼堕泪不止,叫道:“姊姊啊,奴与尔相见未几,今又要分离,今后一别天南地北,要相见时除非我花赛金的灵魂来山西与姊姊相会罢。”施碧霞道:“贤妹为何出此倒霉之言?”尔道花赛金为何出言不吉?因施碧霞此去不久,花赛金就被秦氏用毒刀刺死,以是出言倒霉以应后兆。花赛金又叫道:“姊姊啊,我想人生自古谁无死,死者乃人之所不免也,本日不知明日事。”施碧霞听了心中甚是不悦,说道:“mm为何说这不吉之语,令人不忍听闻,为姊听了此言甚是心伤。”又叫道:“贤妹啊,尔不必烦恼,自古道人生那边不相逢,不成悲伤,本身保重身材要紧,我若未回籍天然再来看尔。只是我另有一句话对尔说,尔须牢记在心:那秦氏乃不良之人,前日之事她必挟恨在心,尔须防她暗害。”花赛金道:“多谢姊姊如此体贴远虑,我天然要防备她的。”丫头们将酒菜排上,花赛金道:“内里酒菜可曾送去也未?”丫头道:“施大爷已吃将完了。”花赛金道:“可去叮咛备马一匹、轿一顶来服侍。”丫头领命去了。

那施必显道:“花子能,尔这狗男女,快送俺的妹子出来,如若不然俺也是照如许一锤。”那花子能见曹西席被打死,惊得魂不附体,忙将门闭了回身就走,喊道:“家人们快去看管流派,不要被他打出去。”现在没有西席了,只好来与秦氏说知此事,道:“现在如何好?”秦氏道:“曹西席尚且被他打死,另有何人是他敌手?吓得我心惊胆跳,浑身颤栗,叫我如何有主张?”花子能道:“就是如此说,我以是来与尔计议有甚法能得他出去。”秦氏道:“我想施碧霞又非天仙美女,为了她一人受了无数的气,又不肯与尔结婚,又没奈她何,不如还她去罢。”花子能道:“还她是没要紧,只是被人嘲笑,且又受她多少欺辱,就是如此还她实不甘心,一夜也未曾与她卧得,如何气得她过?”秦氏道:“如此说我也没法。”只见丫头报上阁道:“少爷不好了,施必显打进屏门,现在打到第三厅了。”花子能传闻急得乱跳道:“现在如何好?”秦氏道:“少爷,尔急死也无用,若不听我的话,一家亦要被他打完。”花子能没何如,道:“丫头,尔去与蜜斯说,施必显来讨施碧霞,叫蜜斯放她归去,我不要她了。”丫头道:“我不敢去,他动不动就要杀人。”花子能道:“贱人如此怯懦。”丫头道:“少爷胆小,才被他要杀要打,也只好滚下楼来。”花子能道:“贱人,尔敢说我少爷的短么?”丫头道:“我怎敢,只是少爷大胆本身去说。”花子能道:“贱人,我差尔去尔不去,还敢说七道八说我的不是处,等我去说了才来打死尔这贱人。”说完遂吃紧的走下阁来,到花赛金楼上,将施必显打上门要讨施碧霞,又将曹天雄被施必显打死,现在打到第三厅了,望妹子与施碧霞说知,叫她出去劝她哥哥不要打出去。花赛金听了微微含笑道:“哥哥,这不干我事,尔不见了李荣春也来寻我,现在施必显打上门来打死西席又来寻,我是个女流之辈,只晓得用饭穿衣做些针指,这些闲是闲非我是不管的。”花子能道:“我的贤惠妹子啊,那施必显打死了曹天雄尚不肯歇,还要打出去,我以是来求妹子与施碧霞说一声求她出去,我不要她了。”花赛金道:“何不也将他拿来与李荣春普通放火烧死?”花子能道:“曹西席也被他打死,如何拿得他住?”花赛金道:“尔们男人汉尚且拿他不住,莫非叫我出去拿他不成?”花子能道:“不是叫尔出去拿他,我现在甘心还了施碧霞,叫她出去与她哥哥说不要打了,叫他兄妹双双归去便了。”花赛金道:“好,这我就去对她说。”花子能道:“尔与她结拜姊妹,尔去一说她必定听尔的。”花赛金道:“说我是去对她说,只是打死曹天雄,尔要究查也不究查?”花子能道:“这个且搁一边。”花赛金道:“若如此说我也不管。”只见丫头又在楼下大呼道:“少爷不好了,施必显又打到西厅去了。”花子能道:“不好了,定要被他打完了。”遂叫道:“妹子,尔去救我一救。”花赛金道:“若打死曹天雄尔不究查,此事包在我身上,还尔承平无事。”花子能道:“现在不究查就是了。”花赛金道:“口说无凭,须尔立下誓来。”花子能道:“这个轻易。”对天跪下道:“我花子能若究凶身,死无棺木。”起来讲道:“现在妹子可放心了?”花赛金道:“谁叫尔弄出这事来?”花子能道:“原是我不好,望尔全面此事。”花赛金道:“尔且在此,我出来说。”

只见丫头又报上楼来道:“施大爷一桌酒吃完了又要再吃一桌,现在吃完了申明日要再来吃,将桌一推四脚朝天,碗盘都打得粉碎,大声喊叫少爷出去。我去请少爷,少爷道:‘凭他叫到死也是不出去的。’叫我来请施蜜斯出去,若稍迟了些又要打出去了。”施碧霞道:“真乃鲁莽汉,贤妹,为姊就此拜别。”花赛金两眼堕泪哭得失声,答道:“不敢。”赶紧答拜。拜完又道:“我送姊姊下去。”二人下楼来到厅后,施碧霞道:“贤妹不必远送,请留贵步。自古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快请回房待我好行。”花赛金没何如,只得罢休道:“姊姊若未回府,定要再来看我。”施碧霞道:“这个天然,贤妹请回罢。”花赛金道:“渐渐行。”施碧霞十步九转头,难舍难分。

且说花子能见施必显兄妹去了才敢出来,众家人也随了出来,见曹天雄脑浆迸出倒在地下,道:“不幸打得如此,将他拿来也打个肉饼才出得这气。”花子能道:“狗才,方才为何不拿?现在来讲大话。”世人道:“少爷尚且走了,何况我们。”花子能道:“快去备办棺木来收埋,将这些突破的家伙清算再换新的。”花荣道:“少爷,现在快快去报官起兵前去拿来报仇。”花子能道:“我岂不知?只是伏状写在他处,就是去报官也无用了。”花朵道:“咳,少爷不该写伏状予他。”花子能道:“若不写此时恐还在此打不歇呢。”花荣道:“少爷真正被人见笑之极了,只怕还要一场大病。”花子能道:“无妨,我写信去叫二西席来报仇。”花荣道:“倘若施必显去了,以天下之大,叫二西席从那里去寻他?”花兴道:“无妨,如果未去自不必说,若去了必有下落。”花子能道:“就差尔去探听。”花兴领命而去。花子能写了信叫花荣速去请二西席来,花荣领书而去。因花荣为人奸恶,此去做个火神爷。

且说施必显一起叫唤而来,道:“闲人让开,俺施必显妹子来了。”那些闲人见了个个让开道:“公然豪杰,被他讨了返来,那花子能本来是欺善怕恶的。”不说旁人闲话,再说施必显来到玉珍观,那道人在庙门外张望,悄悄想道:“施必显,尔单独一人,他之人又多,怎敌得他过?此时不回必然被他拿住。”正在思惟,忽听得叫唤之声,昂首一看,施必显已押轿到了观门。道人吃了一惊道:“公然是个豪杰。”忙上前驱逐道:“大爷,恭喜接了蜜斯返来了。”施必显道:“那甚么生铁罗汉曹天雄,只消一锤就打死了他。”道人闻言吃了一惊,说:“性命关天,如何是好?”施必显道:“我打死人与尔甚么相干?”道人说:“大爷尔说与贫道无干,这言亦是,但奈大爷住此观中,倘若曹西席之兄弟要讨性命,当时大爷回府而去,寻尔不得必能究及于我,到时其若之何?小道以此是惊。”施碧霞拿了承担出了轿门,问道:“道长好么?好个‘有主顾了’。”那道人惊得满面通红,忙让开去了。

那丫头带了施蜜斯来到东厅道:“施蜜斯,尔看打得如此模样。”那施必显道:“花子能,尔这狗男女,尔不送俺小妹出来,俺要打出去了。”施碧霞走上前道:“哥哥,小妹在此,不要打了。”施必显见了碧霞出来,哈哈大笑道:“妹子,尔也有手腕之人,为甚就被他抢来?”施碧霞道:“此时也不及细说,且到玉珍观再与尔细细申明。只是哥哥,尔今将曹天雄打死,实在不该如此鲁莽。”施必显道:“我为了尔而来此,尔到来抱怨我,是了,敢是尔从了花子能那狗男女么?”施碧霞道:“哎哟!哥哥,尔说那里话来,我是误投虎穴难以跳出,怎肯悄悄地便去从他?幸幸亏花赛金蜜斯贤德,有情有理,为了我与她兄嫂反面,她亦与伊兄嫂如同朋友普通,留我在她房里住,与我结拜为姊妹。花虹固然无礼,看他妹子面上饶他罢了。”施必显道:“固然饶他,只是太便宜他了,只是妹子尔呢?”施碧霞道:“我天然与哥哥一同归去。”施必显道:“如此说快快同我归去。”施碧霞道:“且慢,哥哥且坐一坐,我去去就来。”施必显道:“快些出来。”施碧霞回声“晓得”。那丫头道:“蜜斯还要说声不成再打了。”施碧霞道:“呆丫头,现在无妨事了。”遂走回楼大将前情说与花赛金晓得,花赛金道:“多谢姊姊全了此事。”乃叫道:“哥哥,现在伏状快些写来。”花子能道:“好妹子,看我面上免了罢。”花赛金道:“尔要扳连我么?叫丫头去叫施大爷来再打。”花子能赶紧道:“我写,我写,不必如此。”遂写了一张伏状交与花赛金,花赛金看了即送与施碧霞,施碧霞看了藏入袖里,说道:“贤妹,不是我无情要去,只是我哥哥在外等奴同回,我若不去,他又要打来,没何如要别贤妹了。”花赛金听了心中甚然难舍,只得叮咛厨房备酒二桌,一桌内里请施大爷,一桌与施碧霞送行。那花子能伏状已写,没何如,只得下楼去了。

净街王聘师报仇

且说施必显吃了两桌酒肴尚然不饱,等得不耐烦道:“为何此时髦不出来?待我打出来。”只见妹子同一个丫头走出来,那丫头道:“施大爷不要打了,蜜斯在此,交代明白。”施碧霞道:“有劳丫头姐,尔出来回报蜜斯叫她不要悲伤,保首要紧。”丫头道:“晓得。”施必显道:“不必多言,快些同我归去。”丫头道:“不要性急,我蜜斯备有轿、马在此。”施必显道:“谁要尔的马?我步行比尔的马还快些。”丫头道:“如此。”叮咛打轿出去,将承担先放在轿内。施碧霞进入轿内,放下轿帘,施必显拿了双锤押着轿出了花府,往玉珍观去了。

二人劈面坐下,那花赛金只是心伤吃不得下,施碧霞各式解劝,劝到厥后也陪她悲伤,道:“我到忘了红花姐。”遂起家说道:“mm我去看红花姐就来。”即走到红花房中道:“红花姐,尔身上可好些么?”红花道:“多谢蜜斯,只恐不能好了。”施碧霞道:“无妨,只要渐渐将养天然就好,只是我有一言拜托尔。”红花道:“待丫头起来。”施碧霞道:“不必如此,尔尽管睡,我与尔说:现在我哥哥病已好了,来接我归去,我只是丢不下尔主婢,尔蜜斯统统之事全仗尔照顾。那秦氏不是好人的,她与尔蜜斯结了仇恨,恐她暗害,自古道明枪轻易躲,暗箭最难防,必要刻刻留意才好。”红花道:“蜜斯金玉之言。丫头刻刻在心,现在蜜斯要到那里去?”施碧霞道:“我今要先到玉珍观,随后或回山西或到宁波,凭大爷作主。”红花听了不忍别离,道:“蜜斯此去不知几时再得相会?”施碧霞道:“我必须担搁几日,等要去时再来看尔。”红花道:“蜜斯需求再来看看才好,恕丫头不能起来送了。”施碧霞道:“尔不要起来,我去了。”遂到花赛金房内。二人说不尽分离的话,正所谓世上万般愁苦事,无如死别与生离。

§§§第十三回女缔盟赠金送别

那施碧霞早已听得明显白白,几近肚肠笑断,忽闻花赛金呼喊,忙上前说道:“贤妹叫我何事?”花赛金道:“只为我哥哥多多获咎姊姊,现在令兄打上门来,将曹天雄打死,甚么家伙打得落花流水,现在望姊姊去劝一声,兄妹好同回家。”施碧霞道:“何不也拿来烧死岂不是好?”花赛金道:“这些话也不必再说了,使我心中不安。”施碧霞道:“我一到此地我是不想归去了,多幸亏花少爷收殓我母,我是花家的人了,另有甚么归去的日子?”只闻声小使又在楼下大呼道:“少爷,快些叫施蜜斯出去,施必显又打到东厅去了,他要放火烧屋了。”花子能闻声吃这一惊不小,仓猝要求妹子。不知果能退得施必显否,且听下回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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